且不论外界的是是非非。
在登封台上,陈墨已经将心神完全投注在了眼前的诗作上。
“望岳”两字落下,直播间内无数懂行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感慨。
“好字。”
可不是嘛,毕竟陈墨前身本就是文科领域的天才。
当年能力压全国同届学子,摘得文科冠军的头衔。
他的天赋自然毋庸置疑。
尤其是,他的家境并不富裕,与那些每逢假期便被各种补习班包围的学子相比,他的天赋更显珍贵。
但天才从来不是只靠天赋铸就的。
穷人家的孩子多早慧,当其他孩子还在外奔跑嬉闹的时候,他就已经捧着书,提着笔,埋首书桌写写画画了。
不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
而是年幼的他眼前只能看到读书这一条出路。
所幸,天不薄他,给予了他学习的天赋。
有了希望,他更是废寝忘食,或许有些需要人解惑的知识仅凭努力无法突破,但书法等只要努力就能获得回报的行为,已经被他当作了转换读书心情的爱好了。
十几年来笔耕不辍。
更别说,如今陈墨穿越过来,前世的他虽不是什么文学家,但对于古文这一独属于华夏人的浪漫,自然也是爱得深沉。
各种名家字画也见的多了,临摹的次数也不少。
两相结合之下,写出的文字自然带有别样的韵味。
而在知道这个世界文道盛行之后,他在空闲时间也把这最基础的门脸手艺捡了起来,时不时就练练。
也终于将前世今生的经验融汇一体了。
正因此,今日在泰山之巅,才能博得众人的一声喝彩。
“人帅,字也帅,姐妹们,我好像恋爱了。”
“楼上的怕不是想和泰山脚下的餐馆里被拍裂的桌子作伴?”
“不懂书法,但就是觉得好看。”
“不得不说,这字的水准已经可以吊打书法圈内九成的人了。”
“兄弟们,原谅兄弟我没文化,看字之后我脱口就是一句,卧槽。”
“九成?我感觉还不止吧。”
网上虽然议论纷纷,喧闹无比,但现场却是安静至极。
童初冉生怕打扰到陈墨,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山巅在古代便是最近天者。
而泰山,更是有着五岳之首的美誉。
山之巅,帝之极。
或许这就是它被我们那迷人的老祖宗选为祭天封禅地的原因吧。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随着落笔转圜,陈墨眼前再度浮现出了一路登山的场景。
险峻雄奇的山景,纵是磅礴的雨幕也遮不住它的奇,这是山的神秀。
崖壁上,大雨泼天,万雷奔腾,他孤身一人攥树藤,执铁镐,背对群山,与底下已有名头的妻子相视而笑,这是人生的造化。
泥泞的山路两人相依相偎,从暮雨走到夕照,站在了这白天黑夜交替之际,或许自此之后我们的名会有点实了吧。
写着写着,陈墨嘴角流露出了一个温情的笑。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突然觉得腹中胀胀的,有点饱。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男儿在世,温情如墨,事业如笔,两者兼具,方可书豪迈篇章。
陈墨点墨,落笔,看着眼前的金河玉带,想着巧合的飞鸟传音,一股豪气便从胸口升起。
历史不应遗忘,英雄岂能无名。
时代浪花滚滚,淘尽无数风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