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回 泉州城书信来,恍如隔世(2)(2 / 3)

的门面,开始经营来自家乡的丝绸和制品等,并且不到一年就打开了很大的销路,逐渐站稳了脚。于是他把夫人也带来了,那时候他的两个儿子也都进了上海的学堂。

当时,在他的隔壁有一家珠宝玉器行,掌柜的叫做许东川,两家的关系非常好。一年后,就在陶张氏怀孕时,恰好许老板的夫人也有了身孕,于是陶之跃和许东川就如古时交好的人那样相约,如果是两个男孩或女孩就结为兄弟,或者是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

后来,陶之跃的女儿花雨降生,十天后许东川的夫人生下了一个男孩,两家人非常高兴。满月时,许东川在“百乐门”定下了一桌宴席,请了不少人,算是为两个孩子定下了这个“娃娃亲”。一年后,许东川因家中有事,匆匆忙忙把店铺盘了出去,然后与陶之跃约好待两个孩子长大完婚,就回了老家苏州去。

这一下就过了八九年,大上海的世事变迁,陶之跃也带着女儿回了泉州老家,但是因为他的店铺仍然开着,就嘱咐长子时刻注意这门亲事了。可是,却一直没有音讯来。陶之跃一直以为许东川会来,但是他给了对方自己的地址,却没有询问许东川在苏州何处。故而,心中此事虽在,但是却无法联系到这个许兄弟。那几年也是战乱频繁,断了消息的情况也不是他一人。好在花雨年岁尚小,离出嫁还有七八年的时间,所以也不是很着急。

此刻,陶之跃在午间休息的朦胧中,十几年前的往事却又漂浮在脑海。尤其是回到泉州后,近来又得知上海已是阴霾密布,战事随时会起,所以不免的担忧起来。如果上海的店铺最终要关门歇业,那么不知道该把这事稳妥的托付给哪个人为好。

想着想着,陶之跃忽然轻叹一声,径自醒来了。斜倚在床榻之上,看着桌子上那杯已经碧绿的清茶,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于是,坐了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庭院里盛开的那些花,依然无忧无虑的开放着。这三年多来,他的生活忽然慢下了节奏,提前开始过上养尊处优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近总是想起许东川这个好友,也许是快十年没有见到他,而且音讯杳无,让他对这个曾经在上海创业时一直交往密切的好友,特别是还有婚约的亲家,让他始终挂怀着吧。

他又叹了一口气时,就听到门外夫人说话了:“老爷最近总是喜欢叹气,是不是又想起许先生了?”

说着话,门开了,夫人走了进来,把桌子上的茶水倒掉了大半,又加上了一些开水,然后站在陶之跃身后。

陶之跃转过身,轻轻抓起夫人的手,点点头说道:“想当年我们在上海创业时,没有什么可以寻求到帮助的人,那许东川老弟,与我们一家关系密切。虽然各自做着不同的生意,然后不但关系非常好,而且总是在各个方面互相之间有照应,很是和谐。”

陶夫人偎依在陶之跃身边,说道:“那三四年,咱两家谁家的资金周转不开了,都能得到对方的支持,互相这样帮扶着度过了很多难关。只是好不容易两家的生意都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许先生的家里忽然有事,匆匆而别。这一别却过去了快十年了。一点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按说当年我留下了咱们泉州的住址,而且在上海咱们的铺子还在,如果东川老弟想找,是能找到的。”陶之跃疑惑的说道,“不知为何,他却好像消失了一样的没有任何消息了。实在是让人担忧起来。”

“我知道,老爷这几个月来时常的叹气,而且与我在一起总是说起上海的往事,我就想到了。”陶夫人轻轻的在陶之跃的手掌上按了一下说道,“一来咱们花雨还小,二来以我们当年与许先生来往的很多事看,许先生不像是那种见利忘义或者薄情的人。在上海的时候,我细想了一下,倒是他们帮助我们的时候更多,他们家的资财比我们要厚实。而且他也没有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