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百姓。”
“可是啊,北方人烟稀少和土地荒芜只是“患在腠理”的表面问题,这个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其次就是燕云十六州沦于腥膻四百年,如今南北离心,北人不把南人当自己人,南人也同样不把北人当自己人,这个才是“患在肌肤”的问题,标儿能看到这一层,就已经很是难得。”
“还有一个就是南方文风太盛,毕竟妹子你劝咱读书的时候就说过,马上能打天下却不能治天下,自己不读书,就只能被那些读书人当傻子糊弄——现在就应了你这句话了,以后朝堂上南人为主,这些人不把北人当自己人看,对待北方地界自然也就不会上心,如此一来,又如何能让北方地界的百姓真心归附?在咱看来,这个就是“患在肠胃”,已非针石所能及。”
马皇后点了点头,一边向朱重八朱皇帝轻挥手中的团扇,让朱重八朱皇帝能感觉到一丝微风,一边问道:“既然你说了患在腠理,患在肌肤,患在肠胃,那想来还是有骨髓之患?”
“患……”朱重八朱皇帝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道:“刚刚咱说的前面这三患,随便哪一个都不是短时间就能治好的,诚如扁鹊所言,不治将益深,继而成骨髓之患。”
马皇后娥眉微蹙,却还是笑着安慰朱重八朱皇帝:“蔡桓公讳疾忌医,这才有了扁鹊所说的不治将益深,如今你既以知道患在何处,便耐下性子来治,一年治不好便两年,三年,五年,十年,你还年轻,朝中又有诸多才俊,又如何会放任成骨髓之疾了?”
想了想,马皇后干脆放下了手中的团扇,起身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下碗面,再给你拿两瓣蒜。”
朱重八朱皇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瞧着马皇后说道:“对对对,还是妹子知道咱,有了妹子的一碗面,两瓣蒜,咱啥烦心事儿都没了!”
等马皇后离开之后,朱重八朱皇帝又嘿嘿了几声,小声嘟囔道:“妹子说的对,他蔡桓公讳疾忌医,咱朱重八可不能跟他一样,咱得耐下性子来治——这姓杨的知县,倒是一剂好汤药!”
奋斗在洪武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