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琼替宁阳县百姓畅想未来的好日子,杨少峰也不禁笑了起来:“那就借王兄吉言了,希望咱们宁阳县的百姓,能在明年过上好日子。”
等两人来到太子渠的石碑之前,王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石碑:“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却好像过了三四年那么长,可是杨兄当时心忧干旱的模样,却又宛若昨日。”
杨少峰也忍不住叹了一声:“当时每天晚上一闭眼就在心里盼着老天爷赶紧下雨,每天清晨一睁眼就盼着水渠能早日完工,真真是度日如年啊。”
说到这儿,杨少峰又不禁笑了笑,说道:“当时多亏了王兄,若是王兄再晚来几天,只怕大汶河跟洸河就要断流,大明湖也无法完成蓄水。”
王琼连连谦虚几句,忽然间却咦了一声,伸手指着大明湖的方向问道:“杨兄,那些人是?”
杨少峰顺着王琼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二十几个青壮正沿着大明湖南边的大路往西边而去。
“应该是去起窑的,”杨少峰笑着说道:“我之前不是跟王兄说过吗,咱们宁阳县要起一个砖窑,烧出来的砖要拿去修建一些房屋,用来临时安置迁移到宁阳县的百姓。”
王琼傻傻的看了杨少峰一眼,又看了看那二十多个青壮,忍不住问道:“起窑这个事儿……应该是在下官来宁阳县的时候刚刚定下的吧?”
杨少峰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一两个时辰之前定下来的。”
瞧着杨少峰脸上满是理所当然的表情,王琼顿时破了大防,伸手指着那些青壮说道:“一两个时辰前定下来修窑,他们现在就去修?”
杨少峰再次点头,反问道:“对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不对的地方大了!
那踏马是修窑啊混蛋!
是力气活!
你杨大知县说要修窑烧砖,宁阳县的百姓就能在一两个时辰当中拉起一个二十多人的队伍,然后说说笑笑的去修窑?
王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杨兄是给他们开工钱了?”
杨少峰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瞥了王琼一眼,说道:“修窑是我这个知县大老爷的决定,又不是朝廷征发的徭役,怎么可能不给钱?”
听到杨少峰这般说法,王琼才算是长舒一口气。
给钱啊,给钱那就正常了。
要是你杨知县不给钱,他们还能这么说说笑笑的去修砖窑,那你杨知县在宁阳县百姓心里的地位得有多高?
正当王琼暗自吐槽时,杨少峰又接着说道:“而且不光是给钱,我还得管饭呢——就是这些个混账东西一个个都吃的牙根子黄,竟然开始嫌弃包子了!”
其实杨少峰的心里也清楚,宁阳县的青壮们早就开始嫌弃包子了。
没办法,宁阳县的青壮们从二、三月份春耕开始的时候吃包子,一直吃到秋收秋播结束,包子馅翻来覆去的又只有那几种野菜,许多人早就已经吃的够够的了,哪怕包子铺的小寡妇们再怎么尽心尽力的去调整包子馅的味道也没用。
只是嫌弃归嫌弃,吃还是要吃的,毕竟包子铺的小寡妇们也没办法搞出来更多的花样,只能偶尔给他们蒸些馒头再搭配些白菜、萝卜之类的蔬菜。
除非养鸡场里专门给杨大知县留的那些大公鸡忽然有想不开的,这些青壮们才能捞到一点儿鸡肉鸡汤尝尝鲜。
为此,包子铺的小寡妇们还跟着杨大知县学会了一道新菜——把黄花菜和鲜蘑一块儿炒香,然后把杨大知县嫌弃的鸡胸肉撕成细丝放进去一块儿炒匀,然后添水炖煮,加点儿酱油、醋和盐调味,出锅的时候再淋上一滴香油,一道简易版的鸡丝扣碗就热乎出锅。
鸡肉的鲜味儿,鲜蘑的鲜味儿,黄花菜那股特殊的香气,再加上香油的味道,只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