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当中的孔明先生曾经说过:儒有小人君子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
像孔希学这般的,其实连正经的小人之儒都算不上,甚至都不配称之为儒。
如果非得要带个一个儒字,那也只能称呼他们为犬儒——然而这个称呼不仅玷污了儒,还侮辱了狗。
杨大知县向来心善,既不忍心看着孔希学他们以后被万人唾骂,更不忍心让狗子也因为他们而被连累。
于是杨大知县就打算再次出手,拯救已经走上歪路的孔希学等一众“犬儒”。
杨少峰斟酌着说道:“王兄可知,我中原之地数千年及其实无一年不战,区别只在于内、外,战火只在于大、小。”
王琼点了点头,杨少峰又继续说道:“历年战争下来,我中原历代先贤所着典籍不知遗失多少,或全本损于战火,或是散失数页内容,我等后辈竟无缘得见先贤文章。”
王琼再一次点头,满是唏嘘的说道:“杨兄所言极是,似《青囊书》、《六韬》、《黄帝外经》、《鲁班书》等着作皆已遗失,我等后辈无缘得见,实是一大憾事。”
杨少峰嗯了一声,说道:“杜樊川在《阿房宫赋》中说: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若我不汲取历代教训,有所作为,岂不又是杜樊川所说的哀之而不鉴之?”
王琼心中一动,问道:“杨兄的意思是?”
杨少峰道:“王琼何不向陛下进言,使人修撰一本类书,将有文字以来的百家之书尽数收录,再使人多加抄录亦或多加刷印几份,分置我大明各省,此后便再无遗失之虞,岂不美哉?”
王琼胸中热血不涌,当即便站起身来,向着杨少峰一揖到地:“杨兄奇思妙想,能令后人不必再像我等感叹不见先贤典籍,实在是功德无量,下官佩服,佩服。”
皇帝陛下会不会答应修撰这样儿一份类书是皇帝陛下的事情,但是自己是一定要提出来的,哪怕最后是由孔希学他们那些腐儒修成,自己做为发起人,也一样能附录其上。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青史留名!
更何况,皇帝陛下又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自古以来,文治,武功,民生,这三项就是衡量一个皇帝是否能称得上明君圣主的标准。
论武功,当今皇帝驱逐鞑虏,光复中华,武功之盛,已是历代雄主所不及。
论民生,朝堂上有善长公和青田先生他们,地方上有杨大知县这般的官员为陛下效力,民生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与武功、民生相比,文治反倒成了一个短处,毕竟大量的穷酸腐儒哭着喊着要为胡元尽忠守节,朝廷缺少官员已经缺到连不识字的农民都能拉来做官,哪怕是杨知县想到修撰《洪武正韵》和《洪武字典》等书籍,这文治二字也多少差了点儿意思。
可要是真能修撰出杨知县所说的类书,当今皇帝的文治便能远迈历朝历代之主,世无二匹!
瞧着神情激动不已的王琼,杨少峰赶忙站起身来,伸手扶住王琼,“王兄这是干什么?杨某不过是提出些许想法,如何能当得王兄这般大礼。”
王琼直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杨兄尽管放心便是,若这一份类书能够开始修撰,孔希学等败犬休想再有时间生出其他心思!”
杨少峰却哈的笑了一声,说道:“王兄想的差了!”
被杨少峰这么一说,王琼顿时愣住,傻傻的问道:“差了?”
杨少峰嗯了一声道:“孔希学已经在修撰《洪武大字典》,若是得以成功,陛下便要册封他为衍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