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跟安南的情况有所不同。
安南现在的情况属于在朱皇帝派遣使节去宣告胡元凉凉之后,安南国主陈日煃就主动响应朱皇帝的号召,派遣少中大夫同时敏等人到南京朝贡并请求册封。
只是还没等使节团到达南京城,陈日煃这个倒霉孩子就噶掉了,临终前传位于其兄恭肃王陈元昱之子陈日熞,而老朱派去册封的翰林侍读学士张以宁、典簿牛谅等人因为圣旨上的名字不对,所以坚持要求陈日熞重新遣使请封。
说白了,安南的问题属于是正常流程下的突发意外情况,只要重新走一遍请求册封的流程就能解决。
至于说陈日熞以后是打开门称王、关起门来称皇帝,这些都属于旁枝末节的小事儿,想打他就能以“不臣”为名出兵,不想打他的话也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
至于想打不想打,主要还是得看北边能不能腾出手来,毕竟胡元还处于“亡而未亡”的状态,在没有彻底干掉胡元之前,安南只要能结结实实的朝贡,维持住表面上的臣服就行。
而棒子的问题就相对比较复杂。
现在的棒子还叫做高丽,国主是王颛,而王颛这货在早期曾经入质胡元十年,娶了比他大二十三岁的元宗室女宝塔失里为妻,借着胡元的支持当上了高丽的国主。
当上高丽国主之后,王颛先是利用胡元末期动乱的机会铲除奇辙为首的亲元势力,接着又大举向北开拓,在接连遭遇倭寇之患、红巾军东征和崔濡率元军奉德兴君入侵高丽等动乱之后又任用辛旽进行改革。
由此可见,王颛这货的野心足够大,也足够能隐忍。
可惜的是,王颛有野心,辛旽同样也有野心,当时不仅棒子内部有“国有两君”的说法,就连胡元都知道辛旽“权王”的名声。
就在朱皇帝遣使高丽之后,王颛打算出兵鸭绿江以北,好趁着胡元焦头烂额的时候多占下一些地盘,而权势愈发膨胀的辛旽则是要求王颛封他为“五道都事审官”。
也就是说,现在的棒子正处于王权和“相权”相争的紧要关头,而王颛之所以遣使来大明朝贡,就是想要借朱皇帝或者说大明的威势来干掉辛旽。
不过也无所鸟谓。
暗自琢磨了一番后,杨大知县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朱标问道:“敢问殿下,微臣以什么身份去招待安南和棒……高丽的使节?那四个读书人又该以什么身份参与?”
面对杨大知县的问题,朱标毫不犹豫的答道:“姐夫以暂代鸿胪寺右少卿的身份去招待他们,那四个读书人的话……就以暂代鸿胪寺司宾署丞的身份参与。”
六。
毕竟鸿胪寺司宾署丞的编制是正九品,按照老朱定下的规矩只有一个,而现在却直接冒出来四个,还有杨大知县,正六品的知县本身就属于非常规编制,现在朱标一句暂代鸿胪寺右少卿更是把杨大知县给弄成了从五品。
这个安排可太踏马六了,整个大明朝可能也就朱标敢这么玩。
不过也还好,毕竟还有一个“暂代”的前缀,只要老朱不追究,吏部估计也不会去追究,毕竟不需要吏部给发俸禄。
等朱标离开之后,杨大知县当即就让跛五把那四个读书人喊了过来,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四个读书人说道:“恭喜你们四个,现在的身份是暂代鸿胪寺司宾署丞,以后说不定能直接转正或者调去行人司做行人。”
所谓的行人,就是专门派往各个藩属国的使节。
杨大知县笑着说道:“光宗耀祖的机会就在你们眼前,是抓住机会光宗耀祖,还是回到宁阳县以后继续去做修路的苦役,可全都看你们自己的了。”
四个读书人当即便向杨大知县躬身拜道:“我等多谢县尊。”
杨大知县摆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