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衣话音刚落,在老头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而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这一句是他说的。
江夜雪面色十分苍白,看起来一副时日不多的模样。
“照雪,来。”
剑从慕容楚衣身上而出直逼江夜雪身前。
“小雪!别做傻事。”
老头唤了声江夜雪,可是对方却理都不理他一下。
“……慕容楚衣,我问你,你刚才的话可当真,只要我死,便偿还所亏欠你的?”
他终是没有再唤他楚衣、小舅。
“当真。”慕容楚衣清冷的瞳眸中满是怨恨,做此回答时没有丝毫犹豫。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江夜雪笑了,可泪水同时也落下了,他发现他这两天经常忍不住想哭,许是上半辈子忍得太久了,这下半辈子忍不下去了吧。
等到他肯定的回答,江夜雪也没有丝毫犹豫,手速极快,双手紧握照雪而后剑身直接穿透了他的心口,苍白的面上终于失去最后的一点生气。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江夜雪上辈子心心念念的人身上,想再从那人身上看到一丝不一样的情感,可是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慕容楚衣,你当真就这么……厌恶我?”
最终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尽管他不知道江夜雪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此人,可是看到那些记忆他总是感到不舒服,他想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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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容楚衣的回答已在意料之中。
“是,我厌恶你,从一开始,从刚见面时,你娘夺走了我姐的夫君,你也差点夺走我外甥的东西。
你告诉我,我凭什么不厌恶你,你有什么不让我厌恶的,你就是令人恶心的贱种!你一辈子都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
这是他的回答,几乎和上半辈子一样。
可江夜雪却笑了,笑得十分开心,他一把抽出照雪,顿时血花四溅,惨白的面容上满是痛苦之色。
“如此还真要感谢慕容先生,教导之恩,让我这个贱种能够认识这个人间。”
“这把沾了贱种的血的剑,慕容先生趁早也扔了吧,省得污您的身。”
这是他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慕容楚衣走了,没有丢下照雪,但是估计他这一生恐再不会再踏足此地一步。
但却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侍守令不死,只要我还活着,见他一次,我杀一次。”
侍守令不入轮回自不会死,江夜雪死不了,这已是自然,杀他,就如慕容楚衣所说一样,他只为亲手杀了他。
经月之后。
“小雪,老头子不明白,你为何不把自己为何献祭告诉他呢?”
老头看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泥人的那个人,忍不住问道。
死而复生的江夜雪拿起泥人,回道:“他若知是江夜雪舍弃一切换回他这条命,我敢肯定他一定立马拔剑自刎。他如此厌恶江夜雪,性情又这般刚烈,不死那就怪了。”
老头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颇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
就这样安静了好些,终是江夜雪打破了沉寂,“老头,你说江夜雪对慕容楚衣到底怎样的一种情感?”
“咳咳咳,”被江夜雪突然的这个问题呛着,老头咳嗽个不停,侧目,再次看向江夜雪,道:
“你不就是他嘛,这个问题你应当最清楚不过了。你不是曾说过,他心悦于他嘛,怎么现在又来问我?”
江夜雪还是盯着手中的泥人,话却是对老头说的。
“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经过上次死在照雪剑下,我突然觉得,江夜雪他也许并不是心悦于他,而是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