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碧波同志说的情况属实吗?”副部长饶有兴趣地问道。
朱书记点点头,一副为难的样子,“确实,小乌村在老书记退休之后,被调皮捣蛋的村民气走了四任,碧波同志是第五任,我还是很力挺碧波书记的,经验确实少了点,但她年轻有冲劲儿,肯干事儿,遇事不慌张,善于动脑解决问题,有为青年。”
副部长点点头,目光注视着难以驯服的小兽一样的碧波,“盛碧波同志,客商举报这件事,即便他们自己停车看热闹,你也存在疏导客商滞留的问题,出问题任意让群众围观看热闹,这也是领导干部工作中存在的疏漏,村一级的范围围观群众不会造成踩踏,换做城市或别的聚集场所容易造成别的方面的事故发生,你想想呢?”
“这个,我没有想到。”碧波摇摇头。
“客商强烈要求严惩,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研究了方案,盛碧波你要做个检讨,之后全县通报批评。以儆效尤。”
“我不接受,我拒绝写检讨!全县通报批评我更不能接受,让我在邱雅雅面前丢脸,那好,我宁愿不要这份工作,我回京市重新考工作,我什么都怕,就不怕考试!”
“碧波你别冲动——”朱书记急忙起身,劝道,“处理意见都是领导们研究好的,不过写个检讨,通报一下,又不扣你工资,也不影响你什么——”
“怎么不影响,起码影响了我心情,目前情绪价值极低。”
“碧波,谁的工作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受到挫折打击,甚至委屈也正常,年轻人需要历练打磨。再说现在工作多难考,有份体制内的工作不容易,你要懂得珍惜!”朱书记继续劝着,他最怕的是碧波撂挑子。
“我盛碧波不怕挫折打击,不怕困难重重,但我怕不公正的处理方式,我怕以后总是这样无端的受委屈,她邱雅雅是秋阳集团的大小姐,就得压我一头打压我,诬告我,我还要反过来做检讨,这种工作方式我接受不了。当初来这里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工作得舒心就干,不舒心那就走人,下乡任职又不是多好的工作,我说过,我盛碧波最不怕的就是考试。我要回京市,卷土重来,重新考公考编。”
副部长脸色更加难看,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脸都憋成了紫茄子,“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了,不能说,一说就要撂挑子。我们刚参加工作那阵子,领导说我们,就算不是我们的错,也要低头认错。给你的处理方案已经是最轻的,几个南方客商一致认为换村书记!让你做个检讨,通报批评也是为了给客商一个交代,我们总不能不处理。”
“检讨我肯定不会写,你们非要通报批评我也拦不住,大不了我走人!”碧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要走。
这时,副部长一拍桌子,“盛碧波你给我回来!”
碧波一愣,但她还是听话地再次踱步走进室内,她要看看副部长还要说什么。
副部长此时已经起身站在办公桌前,两手拄在办公桌上,将碧波叫进办公室以后,他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朱书记不住地擦着汗,偏赶今天他穿得很厚,加之气氛紧张,此刻,他大汗淋漓。
他本就胆小怕事儿,不曾料到碧波伶牙俐齿敢跟领导对峙,后悔不该带她过来,直接按照上级指示执行就是了。
这时的场面已然无法收场了。
“盛碧波,你可以辞职,但是,如果辞职五年之内你是不能考取体制内编制的,包括事业编或者公务员编制,因为这次考试招考的时候其中有一条,工作满五年者方可调转,工作不足五年,不可调离也不可考取任何体制内工作。除非你进企业,不受限,不然,只要是体制内绝对不允许。”副部长等于抛出一枚重磅炸弹,瞬间在碧波心里炸开,炸得血肉模糊,肝胆俱裂。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