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家。
“老钟啊,这魏总能去哪儿啊?”贝部长夫人周小妹那一张老妈子脸皱皱巴巴的,围着围脖,看样子准备出门,挑起无神的双眼,看了一眼贝家管家钟殿英问道。
“这几天打电话一直关机,走时好像挺急,也没告诉我一声,公司里的人谁都不知道,唉,我也说不好。”钟殿英坐在红木沙发上无奈的说道。
“账上少钱了吗?是不是跑路了?现在尽是跑路的。”周小妹似有所感的说道。
“没少多少钱,才100万,不像是跑路的节奏啊,要是跑路,100万够干什么的呀?”钟殿英想了想回道。
“魏总一个人走的?”周小妹又问了一句。
“不是,带走三个铁杆,四个内保,共8人。”钟殿英一口清。
“是啊,跑路也不可能带8个人走,那100万也花不了几天啊!”周小妹基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钟殿英,50来岁,是周小妹一个远方的亲戚,忠实的看家狗。
贝部长在一旁吃早餐,吃得很简单,几碟咸菜,一碗豆腐脑就着驴肉火烧,听到周小妹与钟殿英的谈话后,并没有表态,还是面色如故,津津有味的吃着。
“哎呀老头子,别只顾吃,你看这事咋办啊?向东没消息了,8个人失踪,这不是小事啊,公司也没人管了,要不报警算了。”周小妹着急的嚷道。
大河公司基本上都是魏向东来操持,魏向东不在,周小妹内心有点抓狂,而贝部长却气定神闲。
“你嚷什么?报警?报什么警?不就失踪8个人嘛!”贝部长嘴里含了半个火烧扭头一愣,“要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怎么办?”贝部长眉头一皱,说道。
“有什么泥呀,正规的公司,手续齐,该交的税都交了,哪来的泥呀?”周小妹有点神经质的嚷道。
“哼,你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贝部长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说完,贝部长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把那湿纸巾往桌子上一扔,面带温怒的起身,夹着小包腆着大肚朝外走去,嘟嚷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尽给我添乱!”
“咣”的一声,贝部长甩门而出。
周小妹和钟殿英基本上明白了贝部长对魏向东去向不明一事的处理态度,所以两个人也只能把这事暂时压一压。
贝部长与周小妹基本上算得上是政治联姻,贝部长靠着周小妹父辈的人脉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一直对夫人办公司的事持反对态度,又是黄脸婆一个,早就看不顺眼了,要不是周小妹有很深的背景和自己官职在身,这段婚姻基本早就结束了,可是,真要是那样,自己的仕途基本终结,所以在磕磕绊绊中延续。
魏向东不知所踪,在社会上基本上有三种猜测,一是跑路说,说是卷走巨款,不是钟殿英所说的100万,可是上亿二是仇杀说,说是魏向东作为一名退伍兵,从一穷二白到一夜暴富,基本上走的不是正道,交往闲杂,存在多方利益纠纷,所以说仇杀可能性还是有的三是单干说,说是魏向东表面风光无限,可是背后老板另有他人,官方背景深厚,心存不满,羽翼丰满后,见利忘义,另寻他路。
三种不同的说法,坊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而言之,没有哪一方能够拿出足够的事实说服对方,这就非常有意思了,无形中把魏向东的失踪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民不告官不究的潜规则里,警方也不可能主动插手,加上贝部长一句怕“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指示”,说明大河地产公司对魏向东的去向并不想深究,这样一来,魏向东基本属于人间蒸发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向东失踪之事慢慢的沉寂了,成了市民封存的记忆。
魏向东从退伍兵到走向神坛,再从神坛坠落,划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