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没否认:“打了。”
宋爷爷毫无预兆地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护工端着碗吓得呆住,霜序脸被打得偏过去,瓷白的肤色上迅速就浮起了一片红。
宋爷爷一辈子官居高位,声音往下一沉,就是凌厉的气势:“在公共场合打乐颜,你打的是谁的脸?自己心术不正,生出那么多是非,你爸把你送出去是让你反思,让你学乖,你学了什么?沈家纵容你,不好好管教你,那是因为你在外面的行为,丢的都是我们宋家的颜面!”
宋乐颜在旁边幸灾乐祸:“我说了,这一巴掌我肯定还给你!”
霜序整个左脸都是火辣的痛感,她长这么大,挨的耳光,都来自于她名义上的亲人。
她没哭,甚至连委屈的感觉都生不出来,只觉得厌烦。
“让宋家丢脸的不是我,是宋乐颜。你这么在乎宋家的颜面,把她嘴巴缝上比较快。”
宋爷爷沉着脸刚要发火,崔宁推开门:“爸,郑老来看您了。”
宋爷爷的脸色马上切换成笑容,跟拄着拐杖走进来的郑老爷子寒暄起来。
“老郑,你怎么来了。”
郑家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了,拄着龙头拐杖,花白的头发上戴一顶黑色鸭舌帽,精神瞿烁,一双眼明亮如炬。
他虽早已从一线退下来,在政界的影响力却一直延续至今,谁见了都得尊称一声郑老。
“听说你心脏动了手术,我自然得来看看。”
“一个小手术而已。”宋爷爷态度和蔼,“祖叶也来了。”
郑祖叶打一进来就盯住了霜序,那眼神像毒蛇一样,让霜序觉得不适。
她毫无存在感地站在一边,等两个老人寒暄得差不多,找了个机会趁人不注意开门溜出去。
郑祖叶从她身后阴魂不散地跟上来:“那天晚上你跟岳子封睡了?”
“果然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郑祖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顺手牵羊的岳子封骂了几句脏话,“我费劲做的局,最后便宜他了。”
岳子封?
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远处就是宋家的佣人,郑祖叶没敢动手动脚,挡住她的路,压低声音说:“宋霜序,你少跟我面前装纯,要么给我玩玩儿,要么我告诉你哥,你跟他好兄弟搞上了。他不是想弄死我吗,我倒想看看,他会不会先弄死他的好兄弟。”
霜序对他厌恶至极:“你给我下药的事,你以为我哥会饶了你吗?”
“你去说啊。”郑祖叶有恃无恐,凑到她耳边阴恻恻地说,“我弄你,顶多挨顿揍,这事要是闹大,你爷爷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为了你们宋家的名声,肯定要让你嫁给我。”
“我嘛,就是想跟你玩玩,弄到结婚就太麻烦了。”
霜序死死咬着牙。
她知道郑祖叶说的是真的。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宋家会不惜一切代价,保全他们的名声。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这桩丑闻变成一桩喜事。
那晚跟岳子封压根没半毛钱关系,总不能让岳子封吃这个哑巴亏被迫娶她。他冤死了。
贺庭洲?别想了。别说他们没发生关系,就算真做了,贺庭洲也不可能对她负责。
事实上那晚什么都没发生,所以最后要么被郑老轻拿轻放,把事情压下去;要么,让郑祖叶娶她给个交代。
对她来说就是个死局。
手腕被握住,有人将她从郑祖叶跟前拽到身后,她抬头看到沈聿的背影,一如小时候的很多个时刻。
“滚。”沈聿冷冷道,“别逼我当着你爷爷的面揍你。”
“就说两句话,瞧把你紧张的。”郑祖叶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走之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