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爱民擦擦鼻涕:“能咋办,那是人家亲爹,亲的。
咱能咋办。
总不能丧良心不让人家认吧。
你哥要是想认,就认吧,你都说了,那人是个大干部,跟着他亲爹,日子总归比咱家好不是。”
萧逸琛盯着河里的水看了半晌。
快入冬了,水也少。
河床露出来不少。
“那金蛋他们呢?”萧逸琛用脚尖撵着河堤上的枯草。
声音很轻。
被吹散在风里。
萧老汉听到了。
脸都僵了。
是啊,孩子咋办?
低头。
又擦擦鼻涕,这才开口:“哎,能咋办,跟着他们亲爷爷走呗。
我这个爷爷就是个老农民,跟着我有什么出息,以后还是土里刨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要是跟着亲爷爷了,以后跟着人家大干部,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萧逸琛摸摸口袋。
他也想抽烟了。
不过口袋里除了有几张钱票,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他爹说得对。
跟着人家大干部,确实比跟着他们好。
两人回家,虽然尽量坦然,仍然是被萧婶子发现了端倪。
晚上,萧婶子逼问萧老汉:“说,出什么事了?”
正在泡脚的萧爱民就是一哆嗦:“没,没啥!”
明显底气不足。
萧婶子不惯着他。
为了方便教训自家老头子,孩子都打发到老二那去了。
这下不用担心孩子们瞎想了。
上前就开始拧耳朵:“还没啥,你也不看看你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鼻子眼睛都是红的,还肿着,明显是哭过。
要不是孩子都在边上,我给你留面子,我能现在才问?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大家都没有发现!”
萧爱民:咋又薅耳朵!
他不服!
可惜,也就硬气了零点一秒。
下一瞬间,就在萧婶子的怒目下,说出了原委。
萧婶子也愣了。
倒退两步坐到炕上。
手无力的垂下。
落在炕桌上。
脸上的表情落寞而又荒凉。
嘴里喃喃一句:“咋现在来了!”
含糊在嘴里,声音不大,却又带着无数愁思。
萧爱民也在想,是啊,咋现在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现在。
三十年啊,三十年啊!
养大了孩子,娶媳妇,娶了媳妇,伺候孙子。
你早来了,这些还用得上他们吗?
你晚来点,等他们都走了,他们还伤心吗?
现在可好。
算上儿媳,一家五口都得给人家。
他们老两口,忙忙碌碌几十年,最终换来一场空。
萧婶子枯坐半晌。
终是心有不甘:“金蛋他们呢?金蛋他们也跟着去吗?”
虽然心里想着,是要给人家亲爷爷的,但是仍然抱有一丝希望。
万一呢?
万一老头子硬气一把,把三孩子留下呢。
他们养了萧逸景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
他们啥也不要,就要孩子总成吧。
萧爱民听出了自家老婆子声音里的期许。
有些自责和愧疚的低头不语。
原本挺直的后,又在这句话中,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