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巴西尔三世是郭康爷爷辈的人。
郭康的老师说,按战果计算,他是紫帐历史上战功最显着的大汗。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四处征战,足迹遍布从叙利亚到那不勒斯的半个地中海。不过,他最成功的行动,还是后来对匈牙利王国的连番致命打击。
论起大战的次数,他甚至超过了始祖伯颜帖木儿。可能今后很长时间,也没人赶得上了。但和先辈们不同,他反而是个内敛的人,看起来像个学者胜过将军。
郭康小时候,也只见过他几次:巴西尔整日忙于工作,就算几个小孩子在场,也总是说几句就开始和他们的祖父、父亲们谈汗国事务了。
由于接触不多,巴西尔给他留下的印象也很有限。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双沉稳而深邃的眼神。
对话最多的一回,还是他、史恪、李玄英,被各自父亲带着,趁着新年,拜会这个沉默严肃的老人。
当时,弟弟阿莱克修斯从维也纳回来,带了些礼物来拜会他。可能是因为有善于调节气氛的兄弟在,巴西尔三世的话也多了些。几个世侯们于是起哄着,让他看看自己的孩子,将来适合干什么。
巴西尔先问了史恪几句,史恪一板一眼地大声回答他。巴西尔欣慰地微笑了下,告诉史明源,说这孩子很有精神,今后会是个好军官;
他又和李玄英聊了几句,被这个活泼过头的小孩逗得笑了几声,转身对李化文说,这小子今后肯定能当个骑将;
最后,他又问了郭康几句。郭康有点紧张,正儿八经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巴西尔盯着他看了片刻,皱了皱眉头,对义父说,这孩子有点意思。今后那俩解决不了的问题,说不定他能行。
义父当时没细问,事后也没想明白这话是什么含义。不过他也心大,见大汗说自家孩子有本事,光顾着高兴,也没去追问。
这就是郭康和他交流最多的一次了。
不过,叔祖和义父倒是和巴西尔谈过很多。就在叛乱之前,巴西尔还召集过一次会议,郭帅、郭砥兄弟,和当时刚来这里的黄老先生等人,作为汗廷最有文化的一批高层人士,都参加了那次讨论。
义父给郭康说,他当时也作为新一代的培养对象,被老爹和三叔带着去旁听了。
巴西尔对众人说,他小时候,父亲更喜欢带着大哥和其他贵族子弟们,跑出去到处转;母亲则沉迷社交宴会,整日和不同的贵族、贵妇小群体私下商量各种事情。阿莱克修斯又太小,当时才刚出生。
所以,很长时间,他周围都没有其他亲属。除了家庭教师和侍女、仆从,就只有郭盖老爷子经常来看他,给他讲自己见识过的、大陆各地的各种故事。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大都城里的藏书、母亲从娘家带来的书,还有郭老爷子这些年的收藏,都可以让他随便看。这里面有大量历史记录,乃至关于周围其他国家的文献,数量十分庞大,能让他安心看很久。
义父后来告诉郭康,当时大汗拿出来一大堆书卷,给大家展示。义父记忆力还不错,所以至今都对内容有点印象。
波斯是塞里斯之后,第二个摸索出官僚制度的文明,这也是后来罗马官制的学习对象。而这套制度,是在危机中产生的。
当时的萨珊波斯,看起来面积很大,国力雄厚,但王朝却常年面临没兵没钱的处境。由于贵族们掌握了税收和地方军队,导致一方面,平民受到的压迫十分严重,民间骚动不止;另一方面,王室却根本收不上来钱。王国军队的战斗力也发生了严重倒退,天天被罗马和中亚的游牧民两头揍。
作为国教的拜火教,也严重衰落。贵族和民间,都有很多人对信仰失去了信任,很多人转而接受罗马人传过来的一神教。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叫马兹达克的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