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队长,您这么说我就觉得您不够信任我,或者说不够坦诚了。这次,李总派我来找您,是很有诚意的。”郭副总和袁永峰碰了下杯子,喝了口酒。
“怎么说?”袁永峰眯了口酒问道。
“我和您说了这么多,其实您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因为二十一年前,也就是这件难产事件发生之后过了两年,发生了一起车祸。为余文秀做剖腹产手术的王医生在车祸中丧生,而这个车祸案的经办人就是您。您坚持认定这是一场谋杀,并且因此和您的上司也就是现在的横弋工安局副局长江良康拍了桌子,您也因为这个原因来到了阳江。”
“请接着说。”
“我想知道的是,您当时觉得那是一场谋杀,是从哪些方面看出来的?您认为会是谁要谋杀那个王医生?而为什么您的上司,包括当时检察院的办案人都坚持认定是车祸?”郭副总这才开始点“正题”。
“郭副总,您这是揭我的伤疤啊。”袁永峰自饮一口白酒道。
“很抱歉。李总这么私密的事情都呈现给您,就请您多担待。”
“没事。郭副总,您对当年横弋妇幼保健院北面那条路熟悉吗?”袁永峰不答反而问道。
“很熟悉。那段时间我经常跑横弋。余文秀住的房子是我帮忙买的,照顾余文秀的阿姨也是我帮忙在横弋找的。”
“从妇幼保健院拐上那条路,是一段逆行路程,这您可有印象?”袁永峰再次问道。
郭副总点头。
“王医生就是走在这段逆行路上被顺路飞速开来的一辆小轿车撞死的。这场车祸,乍一看是普通车祸,那个司机还喝了酒,就更给人以普通车祸的感觉,可我为什么认定它是一场谋杀呢?有两个理由。一是这辆车是停在阳江后路与这条路交汇处的拐角处突然加速冲过来的。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但我注意到了。我是通过车痕做出这个判断的。车子直接从阳江后路快速拐上这条道,与停在拐角处突然起步加速冲上这条道,留下的车痕是不一样的。可是,没有人认同这一点。”
“主要是当时道路上没有摄像头。”郭副总道。
“对。二是车子撞击王医生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刹车的迹象。一路都没有刹车的车痕。这也是这场车祸不是普通车祸而是谋杀最有力的证明。因为大凡开车的人,遇到意外都会刹车的。而江良康,以及检察院的林子慧,都认定司机喝了酒,没有刹车的意识,或者说因为喝了酒而反应迟钝,从而否定了我的推理。”
“最后还是按普通车祸处理了,是吗?”
袁永峰点头,“只是将那个司机判了三年刑而已。”
“既然您认定是谋杀,您有没有想过会是谁要致王医生于死地吗?”
“我想过。因为我要说服我的领导和检察官,就得有王医生被谋杀的理由。于是我对王医生生前的情况作了大量的调查,发现王医生为人很好,根本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便和两年前的难产事故联系起来。”
“您以为是有人为文秀的难产死亡报仇。”
“我只能这么想。这么多年我都这么想。一直对这个案子耿耿于怀。”
“因为您整个的人生轨迹由于这个案子而发生了改变。”
“是啊,”袁永峰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这个案子,我不会来阳江。我不会总是被排斥,总是被打压。”
“那您现在还这么想吗?还会以为那场车祸是有人为文秀的难产而死而人为制造的吗?”
“直到去年八月底,其实也还算是今年吧,年不是还没有过吗?在新阳江人民医院前面的大道上发生了一起类似的车祸,我才改变了想法。”
“一个叫曹正轩的人逆行在大道上,被一辆沃尔沃小轿车撞了,一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