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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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城,制器部。

陈柳沁无声的坐在地面上,任凭着两行清泪不间断的从脸颊处留了下来,手中,紧紧的攥着张纸,白字红字,异常的醒目,异常的刺眼。

就这样走了么?就这样结束了么?我呢?李毅,你有想过我没有,留下一封信你就以为你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你是个混蛋,你凭什么误会我?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你的疑惑?你为什么不……

陈柳沁心中似乎有太多的疑惑与不解,也有太多的委屈与惋惜,以至于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她没有大哭大闹,就是那样静静的留着泪。

一滴泪水,一种疑问,一处相思,若是这般,谁又能清楚陈柳沁心中的苦楚与委屈……

再次将目光看向纸上的文字,红色的文字,依旧是那样刺眼,依旧冷冰冰的呈现在陈柳沁的面前:

陈柳沁:

见信如面,唯恐信可常见,而难以再见,每念及于此,心中之滋味,虽百味也不足以形容,此刻,毅或如笼中之鸟,骤然脱困,自由翱翔于天际,或已不见世之风景、世之百态,阴阳相隔。

然无分哪种,卿应以祝福之心、以恭贺之语对毅追己之心、寻己之梦,每每念及己之处境,坐立难安,吾师待吾,如若亲子,毅实不忍其落于牢笼之中,处制器部内,郁郁而不得志,寡欢而不知其味,斯如此,实乃毅之大错,吾之大罪,虽百死亦难赎之罪。

处制器部年又有一,制器部内,心中万分感激,为两人耳。其一为张制器师,亦师亦友;其二为卿,若非卿之相助,余之路,必曲折倍增,毅未忘,城主庆典,协力以制礼物;新年夜时,与楚云天之交手,卿一身之挡,此情、此意、此恩,毅没齿难忘,恨不能常伴左右,以报卿之心,以安余心之愧,此信,以毅之血而书,以此,略表心之不安。

惜天意之弄人,毅两次目睹卿之行踪,心中不安,问及此事,卿又虚言以对,实难判断,孰真孰假,真假之事,异常心乱。毅实无奈,顾隐瞒计策,其中缘由,其中无奈,望卿谅之。憾不能闻卿之解释,不得见卿之证明,然毅之心,信卿之举,亦为无奈,天意如此,喟叹弄人。

毅曾设想,能否协卿同出牢笼,奈何余眼中之牢笼,卿生长之家也,既难忍被困,又何强求离家,此非为常理也,故放弃之,吾卿之遇,或天之定,吾卿之无奈,亦或天之定,毅亦恨己之无能矣。

若毅侥幸脱之,卿应自保,虽卿师位重,卿亦应以实相告制器部,方能脱卿之嫌疑,毅无论身于何处,卿之心,卿之情,挂于心,藏于脑。

惟盼,有朝一日,毅能立于世,不受世人之欺凌,不受明德之刁难,与卿再见,把酒言欢,诉毅之心怀,偿毅之愧疚,彼时,若有天意,当携手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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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柳沁的眼泪突然变的汹涌起来,嘴中喃喃着说道:李毅,你这个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会和你离开了,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和我说呢,为什么?

一封血书情切切,两行清泪心欲断……

墨水的一番坦诚相告,似乎已经将一切挑明,但是这翻话并没有引起李毅任何激烈的反应,相反的是,反而让李毅陷入了沉静,一阵沉思,一时无言,一处不安。

李毅的心中,是真正的愧疚,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如此冒险一般的突然实施自己的计划,的确是因为担心陈柳沁透露出自己的一些东西。

现在来看,李毅并没有选择一个正确的时间点来执行他的计划,如果它能够等到钱广出城后在执行自己的计划,那么现在就不会落得这般惨,只能说,冥冥中自有安排,巧合也罢,命运也好,总是有存在的理由,总是有发生的可能性,总是不会给你后悔的几乎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