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刻,可就是那样,罪魁祸首已然安然无恙,梁焕卿当时知道自己斗不过陆绘灵,便也忍了。
盛宴之时,自己是天朝天赋盛名的靖王妃,父亲和夫君即将要在年后结束战争,到时候凯旋归来的时候,便就会成为天朝最厉害的功臣,可就是这个时候,有人破釜沉舟决定对自己动手……狩猎场上,齐望舒羽箭被更换,一箭射出之后,小莲死在了自己眼前,一箭穿心,梁焕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仿佛肩膀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每到雨季的时候,那支穿骨而过的羽箭留下的伤口便会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是时候反击了,可是梁焕卿顾及的太多,她担心会给家族和王府惹麻烦,便只是因为要洗脱梅贵妃的罪名和责任将一切都说清楚,还是没能忍心对齐景炀动手。
梁焕卿知道这件事不会结束,齐景炀只要还活着,或者说是皇位没有盖棺定论,这场争斗便就不会结束,可是齐景钦回来了,梁风眠也回来了,齐景炀孤立无援,梁焕卿不想自己亲自动手解决这个麻烦,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就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才对,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刀枪剑弩还是伤到了自己,给自己这一辈子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遗憾和伤痛,让她怎么忍。
梁焕卿也不愿意将申屠尘拉进这场混乱之中,可是现在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不确定如果皇帝还活下去,齐景炀有没有可能重新翻盘,皇族之中还是有许多支持着嫡长子继承制的老顽固,他们若是非要背水一战,对齐景钦多少还是会有一些威胁,皇上日渐衰老,慢慢变得感性起来,他对陆芙霜的思念每日剧增,梁焕卿清楚这件事,所以若是他们拿陆芙霜借题发挥,齐景炀势力必然又会春风吹又生。
虽说而今天子已被废黜,但是总归圣旨还没有下来,一切都没有盖棺定论之前,梁焕卿不敢赌,不敢拿自己身边的人再做赌注了,齐景炀一日不死,自己一日不得安宁,她要亲自处决齐景炀,然而杀了皇帝是第一步。
本以为齐秉煜会在这场病痛之中撑不过去,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申屠尘竟然将他救醒了,本还想着借口和梅贵妃一起侍疾,只要在皇帝身边了,想来就不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找不到机会去做的了,更何况梅贵妃也在身边,肯定会帮助自己的,但是现在皇帝醒了,自己也不能找理由在皇帝身边伺机动手。
梁焕卿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申屠尘的眼睛,问道“你不担心我让你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吗?”她再次顿了顿,随后补充道,“或许会失去生命,也愿意吗?”
申屠尘回答的太过于干脆,让梁焕卿多少有一些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怎么会有人无条件的满足另一个人的所有要求呢?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申屠尘再次点头,眼神更加坚定,说道“愿意。”
“为什么?”梁焕卿感到有一些奇怪,“我这儿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吗?”
这下该轮到申屠尘感到奇怪了,明明是梁焕卿先问起来的,确像是质问一般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呢,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该怎么回答她呢?
“因为……”申屠尘不自然的低下头,在满脑子医术草药里搜寻关于人情世故的事情,随后说道,“因为令堂……”
这个理由仿佛已经用烂了,梁焕卿不知道当初在边塞的时候自己母亲究竟对申屠尘做了什么,能让他这般死心塌地的报答自己。
申屠尘说完之后,不敢再细想这个理由,连忙继续说道“只要王妃有用得到下官的地方,必定万死不辞。”
话音刚落,申屠尘脸便红了,他低下头懊恼着,为什么自己说话这么匪气,像是极力要在梁焕卿面前证明什么一样……
梁焕卿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还是湛蓝的,但是她知道这很快就要天亮了,时间已经不多了,没工夫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