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郁郁寡欢,闷闷不乐,饮了酒,心中一片惆怅。
皇宫依旧,灯火辉煌,但是,李煜觉得这一切,将会发生很大的改变,繁华落尽,皇宫是那么的冰冷,残酷,将很快不属于他。
古往今来,多少王朝,兴衰起伏,不过几十年、几百年的光阴。
汉唐盛世,由盛转衰,最后分崩离析,更何况他们这种偏安一隅的南方小朝廷,他也觉得自己的唐国,立国时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甚至还对杨氏一族几百口斩杀灭口,手段过狠,有伤天德,所以,如今的唐国也会面对衰亡的下场。
或许这就是一个轮回,一个报应,你贪图了这个权威,给你带来的无上荣耀和富贵,同样,你也会肩负着它的责任和因果报应。
李煜信佛,也信因果,所以,在这方面,他觉得自己能看得通。
他自己没有治国和带兵打仗的才能,面临着这种危机领域,已经没有什么办法,只有等靠,听天命了。
带着一身酒气,李煜走向了后宫,来到大周后的瑶光殿。
此时大周后正在陪着两位皇子读书,见到李煜一身酒气的进来,大周后皱了一下眉头,对着两位皇子说道:“你们且退下吧。”
“是,母后。”
两位皇子起身,对着父亲李煜和母后,同时施礼退安。
宫殿内,只有李煜和大周后,宫女也被暂时清退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来,大周后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李煜,说道:“朝廷还没有应对的办法吗?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吧。”
李煜点点头说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在这乱世的时候,缺少一位如诸葛孔明、东吴周郎、庞涓孙斌等这等人物,力挽狂澜;可惜我唐国朝廷内,已经没有可用的将才,也没有谋国之士,无法想到退敌的战略,所以,只能这样听天命了。”
大周后闻言,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是从一开始我们就拒绝交出苏宸,或许还有一战之力,自从把他作为人质交出,整个军心动摇,朝廷内斗,无法抗衡宋军了。”
李煜摇头道:“人都死了,还提他作甚,即便不该,也无法回头了。”
大周后又问道:“韩熙载韩大人呢,他也有大才,可以献策献力。”
李煜带着几分怒气说道:“他整日称病在家,一个月都不出府了,既不肯再献计献策,也不肯接受任何册封,应该是对朝廷心灰意冷。对朝廷对待苏宸之事,心有怨言吧。朕派了画院的待诏顾闳中和周文矩夜里到韩熙载家里去探个虚实,命令顾闳中和周文矩把所看到的一切画下来,那韩熙载竟然在家中饮酒纵歌,欣赏歌舞美姬,通宵达旦作乐,顾闳中凭记忆把观看的场景画下来,那几幅‘韩熙载夜宴图’就放在朕的桌上。这是韩熙载的态度,朕已经无法再重用他了。”
大周后听完,叹息一声,像韩熙载这等有才能大官员,屡次受挫,屡次重新回朝被重用,但这一次,似乎彻底失望,已经无心朝政,从此放纵形骸,开始享乐,拒绝再出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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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每日攻城,越来越猛,四面城门都面临着危机,岌岌可危。
鼓声如雷动,密集又沉稳,惊天动地一般,配合着厮杀声,声威浩大。
城头的守军已经出现了胆颤,已经在动摇军心。
如守着西城门的主将皇甫继勋,私下常常把“降宋”挂在嘴上,每当部下有献策破敌或请求出战击敌者,却往往遭其鞭打,以致将士斗志越来越低。
他对南唐已经没有了信任和希望,所以,觉得与其这样同归于尽,厮守到底,与城共存亡,不如早日投降,唐国归于大宋,他们这些将领,也能受到新的封赏,继续留守唐国境内为官,也不必这样打来打去,提心吊胆了。
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