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光下,太平间里影影绰绰的,张强咽咽口水,在太平间里打量一圈,这才发现屋里竟然不止石大勇一个人,在西门的墙边竟然还有两个被白布包裹的人,一股凉意顿时从后脊梁骨直窜上头顶,这屋里要只有石大勇一个人还好说,再有两个陌生人,他就有些害怕了。
高个也看出来张强在害怕,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同志,咱们走吧,要在往常这个点我们已经下班了。”
“哦,走。”张强急忙答应,和王明辉跟在两人身后急急走出来,一直走到医院的路灯下面才暗暗的舒了口气。
“同志,我们走了啊。”高个和矮个跟两人打了声招呼。
“麻烦二位了,明天我们再过来。”张强目视两人离开,与王明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张师傅,咱俩怎么办?”王明辉问张强。
张强挠挠头,算着时间,如果胡晋松在路上不耽误,英子她们也快来了,这个时候他不能远离,一定要在医院里等着。
“张师傅,要不咱到医院门口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一整天了,精神一直绷得紧紧的,连吃饭都忘了,张强更是一直也没感觉到饿,经过王明辉的提醒,他也感觉到肚子里面空的难受,“走,咱找个地方吃碗面。”
张强兜里还有剩的几个钱,也就够一人一碗面钱了。
路过住院部的时候张强顿住了脚步,他想起来大勇的衣服还在病房里放着,一会儿别让人给清理了,“你等我一下。”张强对王明辉说了一句,快步走到病房里面,将石大勇的衣服打成一个小包,往肩上一挎,背了出来,“走吧。”张强说完,闷头走在前面。
刚才买衣服的时候,王明辉就注意了,在医院的附近有很多的小吃店,两人直接走进最近的一家店铺,“同志,麻烦你给下两碗面条。”
店里人不算多,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在那吃饭,店主很快将面端了上来。
王明辉饿坏了,他拿起筷子抄了抄,不顾烫嘴大口的吃起来。
张强一肚子心思,他肚子虽饿,却没有什么胃口,挑着面条慢悠悠的往嘴里塞。
英子快来了,一会儿见着她的面要该怎么说?之前胡晋松回去的时候,人孬好还活着,现在人没了,而且这个消息要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自己要怎么开口?英子能不能承受得住?还有石大勇的母亲,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老伴刚走没两年,现在儿子又没了,老人家怎么办?
都说人生有三大悲剧,叫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唉,让这娘俩赶上了,英子是中年丧夫,老人家是晚年丧子。
张强怀里抱着石大勇的衣服,眼睛却不忘一直瞟着医院的大门,勉强吃了多半碗就再也不想吃了,看看王明辉碗里连汤汁都没剩,知道他吃完了,忙起身去结账。
腊月的天,站在医院门口,一会儿就冻得浑身冰凉,王明辉冻的脚都木了,他使劲跺着脚,拉着张强就往传达室走,“张师傅,咱还是去屋里等吧,一样能看见外面。”
张强恨不能自己冻晕了才好,那样这个惊天霹雳就不用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了。
房子并不大,一张小床,一套桌椅就已占据了大半的地方,屋子中间烧了炉子,一进门一股热气瞬间铺面而来,“同志,借个地,我们等人,一会儿就走。”王明辉冲着屋里一个老头笑笑。
说是老头,真是冤枉人家了,此人最多五十多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眉间有重重的川字文,如此喜欢皱眉头,想来生活中也有不如意的事情,“来,坐这暖和。”老头挺热情,拍着床沿邀请两人坐下。
“谢谢,谢谢。”王明辉坐到床边,手伸到炉子上面烤火。
张强礼貌的点点头,“师傅,我不坐了,坐下看不见出来进去的人。”
张强站在窗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