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说道“你老实跟我说,你老是盯着你嫂子看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啊,你看不能干那没数的事。”
瑞民还想把自己的想法偷偷透漏给孙秀芳争取娘的支持呢,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娘这就反对了,他当即烦的一歪头,“我的事不用你问!”
“你这孩子,我不问能行吗?”孙秀芳急惶惶的,“老四啊,咱做事不能让人戳咱的脊梁骨。”
瑞民恼羞成怒,声音大了些,“我干什么就让人家戳我脊梁骨了?”
“你小声点!”孙秀芳忙向外看了看,“那么大声让人听见了光荣啊?”
王英早注意到这娘俩个神神秘秘的在那嘀咕,至于说什么内容,她猜也猜个差不多,对于瑞民,她都懒得多看他一眼,能躲就躲,洗完碗也不想进屋,就在院子里和四个孩子玩。
孙秀芳以为王英不知道她和瑞民的对话,继续压低声音,“我说老四,那是你亲嫂子,你大哥才死没多久,你可不能想东想西的。”
“你也知道我大哥死了,我大哥都死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嫂子改嫁给外人也是嫁人,还不如嫁给我呢,我不嫌她二婚头还带一窝孩子……”
“老四!”不等瑞民说完,孙秀芳厉声说道“做人不能光想着自己。”
老娘横瑞民更横,他一把把帽子抓下来,头拱到孙秀芳的脸前,将秃头拍的啪啪作响,“你们不想着自己?你们要是不想着自己,我能是这个样子?现在因为这个秃头我连媳妇都找不到,我能去怨谁去。”
看着儿子的秃脑袋,孙秀芳内疚的心一软,她嘟哝一句,“那时候家里不是穷吗?”
“穷就是理由了,我不是你儿!得亏是我命大,我要不是命大,估计坟头上的草都有好几米高了,你们就是自私,舍不得花钱,要是不自私,孬好借点钱,也不至于这样。”瑞民今天终于将心底里的怨怼发泄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他心中的不满一直在堆积,爹活着的时候他不敢说,爹死了,大哥又为他的事跑前跑后他不方便说,今天终于逮着机会了,“从小到大,我受了多少白眼,挨了多少嘲弄,你知道我在村里有几个外号?”说到痛处,瑞民眼眶红了,他想起来在村里那些个不堪的岁月,“最早他们叫我秃脑亮,后来直接喊我老亮,他们玩个猪尿泡都能联想到我,说我的脑袋就是猪尿泡,再后来村里通了电,装了电灯,他们又叫我电灯泡。”
猪尿泡就是猪小肚,也就是猪的膀胱,是农村孩子的一种玩具,猪小肚弹性大,村里每逢杀猪,孩子讨了猪小肚来,往里面冲上气,再扎紧口,能当皮球玩。
多年的委屈终于化成了两行泪,瑞民可怜自己,一时间竟抓着帽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四、瑞民,娘不知道,娘要知道了肯定不愿意他们。”孙秀芳手足无措,她想把手放到瑞民的秃脑袋上安慰一下,刚把手伸出来,没成想,瑞民猛的站起来,戴上帽子出去了。
谁都指不上,连自己亲娘都指不上,瑞民愤愤的一把摔上门。
“咣当”一声巨响,把石念吓一跳,他扑到母亲怀里,可怜巴巴的仰起头,“妈妈,怕怕。”
发什么神经?王英斜瞥了一眼磕上的房门,抚摸着儿子的发顶说道“不怕不怕,娘给你叫叫,摩喽摩喽毛,吓不着,摩喽摩喽毛,吓不着。”如此念了好几遍,又低头亲亲儿子的小脸蛋,“好了,没事了。”
瑞民跑到外面转悠了很久,心中暗忖,“奶奶的,谁都指不上了,这个事还得靠自己。”他想了好几种方案。
要不直接跟嫂子说,嫂子你嫁给我吧。念头刚起,他又直接给否定了,“不行不行,我要是自己去找嫂子,嫂子直接拒绝了怎么办,多难看了。”
瑞民想,这个事我得找个中间人,就是找一个媒人,找谁呢?瑞民想找个熟悉的人,他在脑子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