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好东西,心情好,喝点酒,心情不好,也要喝点酒。
中午吃饭的时候,谭大爷把家里一直没舍得喝的散酒拎了出来,就着一碟花生米,开始自斟自饮。
“爹,我陪你喝几杯。”谭建军从桌子上拿下来一个茶碗,捞过酒瓶子就往里面倒。
“你又不会喝,倒那么多干什么?”谭大爷忙伸手就把瓶子夺了回来。
“不会喝我不会学吗。”谭建军端起酒杯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辛辣的酒味直充鼻孔,他不禁皱了下眉头。
“就说你不会喝了。”谭大爷滋溜一口酒,辣得他忙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
谭建军不是个能喝酒的,平时逢年过节,他顶多也就喝三小盅,三盅加起来也不过才一两酒。
谭建军端起酒杯小小的眯了一口,他咂咂嘴,面色不禁一缓,“诶,爹这酒怎么和平时喝的不一样,上次喝还苦辣苦辣的,今天喝起来有点甜味,你是不是换酒了?”
谭大爷:“换什么酒,还是上次没喝完的,能喝出甜味说明你要长酒量了,会喝酒的人都是感觉辣中带甜,要不然喝那玩意干什么,受罪吗?”
谭建军端起酒杯,嘴角噙着苦笑,“我听人说酒能解千愁,我喝喝看,能不能解?爹,咱爷俩走一个。”
“能解个屁。”谭大爷和儿子碰了一下杯,将酒吸入口中,“顶多是喝醉了啥都不知道了,醒了该咋样还咋样。”
“吁――”火辣辣的白酒入喉,谭建军长长的吐出一口酒气,“爹,你喝醉过酒没有?”
谭大爷说道:“咋没醉过,我第一次喝醉的时候还小,记得也就十六、七岁,喝多了,睡了一天一夜,可把你奶奶吓坏了。”
“咦。”谭建军纳闷,“你那么小,俺爷怎么会让你喝那么多的酒?”
“哪是你爷让我喝的呀。”谭大爷用手掌抹抹嘴角,“张喜子他二大爷你知道不?”
“知道啊,张喜子整天挂在嘴上,夸他二大爷多有本事。”
“对对对,就是他。”谭大爷眯起眼睛陷入了回想之中,“那年,二大爷从外面回来,穿着军装,戴着大盖帽,可威风了,我们都去上他们家看热闹,中午吃饭的时候,二大爷没让我们走,炒了几个菜,开了他带回来的好酒,和我们几个小青年一起喝了起来。
你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喝那么好喝的酒,第一呢,贪杯,第二呢就是气盛,我和张喜子,还有苏大江几个人比着喝,其实我们那时候的酒量都不咋地,但谁都不服输,一来二去的喝多了,我还行,自己晃晃歪歪的还能找着家。
回到家一头栽到床上就睡着了,你奶奶来看我,怎么摇都不醒,吓得去喊了赤脚医生家来,你说这喝多了也不是病呀,赤脚医生就让你奶奶多给我水喝,第二天下晚我醒过来,你奶奶问我,知道是在张喜子家喝的,把你奶奶气得,跑人家里把张喜子他二大爷熊一顿。”
“呵呵。”谭建军笑了,可以想象出奶奶的威武的身姿,“俺奶奶到人家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呀,你奶奶就说俺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就能灌俺喝那么多的酒。”
“那爹,后来你又喝醉过没有?”
“喝酒哪有不醉人的,后来也醉过,但再也没有像那次醉得那么厉害了。”
爷俩个喝喝说说,没觉着谭建军喝下去二两酒了,只见他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舌头开始打结,“爹。”谭建军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我不行了,我先去睡会儿。”
“去吧。”谭大爷咂咂嘴,“就你这酒量,再练也练不出个道道。”
酒后的谭建军入睡的特别快,睡梦中,没有那么些的糟心事,只有思巧和孩子,那是白白胖胖的一个大儿子,特别爱笑,一逗就咧着没牙的牙床子咯咯大笑,还会叫爹娘。
熟睡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