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掉回桶里,“你说啥?”
严思栋接过媳妇手里的桶放到一边,“咱爹没了,我怕咱娘承受不住,你赶紧去老宅。”
“哦哦。”刘惠解下围裙就往外走,“上午爹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严思栋摆手,“别问了,你快去吧,我得赶紧去镇上一趟,给爹买个寿材。”
刘惠路过严思梁家的时候,正好碰见章桂花,妯娌俩个也不多说,急匆匆的赶往老宅。
“娘,三妹。”刘惠急道:“我怎么听孩他爹说俺爹没了?”
严思勤抬起泪眼,“大嫂二嫂。”
杨玉华哭得眼睛通红,年纪大了,本来视力就不好,这会子更是看不清东西,她抬起头,看着迷迷糊糊的俩个人影,心痛万分的说道:“走了……”
刘惠妯娌两人站在卧室门口向床上看了看,只见严老爹面上覆着黄纸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本着对死人的敬畏,两人也没敢进屋,而是都坐在杨玉华的身边。
两人嫁到严家好几十年了,喊严老爹爹也喊了好几十年,老人这一走,她们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刘惠擦擦眼角的泪,握住杨玉华的手,安慰着说:“娘,你别太伤心了。”
“你们别担心我,我没事。”杨玉华说道:“人活这么大年纪,总归要走这条路,可能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也会去找你爹了,我不伤心。”
严思勤最怕娘说这样的话,说一回她心里就“咯噔”一回,她忙说道:“娘,你说的什么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就是的娘。”刘惠紧跟着说道:“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大诚有对象了,等他娶了媳妇给你生个重孙,那样咱家就是四世同堂了。”
四世同堂,说起来骄傲的很,村里头真没有几家能过到四世同堂的,虽然俩个孙女都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但那孩子都不姓严,只有姓严的才算自己家的。
四世同堂几个字犹如兴奋剂,杨玉华立马精神了一点,“大诚有对象了?”
刘惠点点头,“已经定下了,本来想着过几天去女方家里下聘的。”
杨玉华又落下泪来,“你爹没福啊,他怎么就不能多活两年,看见重孙再走。”
为达到严老爹不火化的心愿,赵良生想了个办法,他先找了个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严老爹出门,说是去殡仪馆火化,实际上出村之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严老爹转移到早已准备好的棺材里,然后他又买了一个骨灰盒,让严思栋抱回去,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谁也想不到严老爹没有火化,至于大棺材,村里的风俗是,人即使火化了,也是将骨灰盒放到棺材里再下葬的。
平时与严老爹一块扎堆晒暖的小分队成员在给严老爹上过香后回到老根据地说小话。
“我记得老严说过,死后不想火化,他家闺女女婿不是个有本事的吗,怎么没想想办法,可怜见的,这么大年纪了还烧成一把灰了。”
旁边有个老汉撇嘴,“怕影响自己前程呗,你说闺女女婿跟老丈人能有多深的感情,咱老古语不是说了吗,儿女哭那是实心实意,女婿哭就跟那老驴放屁。”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看你说的多虚呼,再怎么着也不能跟老驴放屁似的。”
总之,严老爹这一走,致使他们小分队气氛低迷了好几天,都是年纪不小的人,甚至有的人还生出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了”这种想法。
严老爹顺利下葬,村委会本来还以为严老爹会违反国家丧葬政策,给他们添麻烦,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样给这家人做说服工作,结果严思栋骨灰盒这么一抱,火化证再往他们面前一摆,村委会的人心都放回肚子里。
办完父亲的葬礼,严思勤怕母亲睹物思情,她直接把杨玉华接回自己家。
这一切赵雨他们根本不知道,每天都沉浸在紧张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