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鸡蛋,现在天热,鸡也懒,那也能捡十来个,鸡蛋多,吃不了,一个礼拜就能攒一小篮子,这玩意有不能长时间存放,时间一长就散黄,所以基本上每个礼拜他都会挎着篮子到城里的菜市场去卖鸡蛋。
今天周日,又逢初六,有大集,他把鸡蛋拾巴拾巴,装了满满一篮子,准备出门,偏偏小儿子赵晨非要跟着去,不带就撒泼,抱着赵良生的小腿,坐地上哭嚎不起身,哄了半天也哄不好,只好带着了。
也不是他不想带,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这一篮子鸡蛋什么时候能全部卖出去,生意好遇见大主顾巧了一篮子都能端了,生意不好就得等,三个、五个、十个八个的一点点卖,可能散集了也卖不完,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着都行,儿子就不行了,才三岁多,不能渴了,也不能饿着,更不能累着。更重要的是孩子也没个长性,坐不住,看什么都好奇,这溜溜那转转的,要是丢了可咋弄,光看他吧,还卖鸡蛋不?
看孩子哭的惨,赵良生心软了,想那就带着吧,既然带孩子了,那准备工作就得做好了,让孩子妈煮了几个鸡蛋,灌了一壶水,牵着儿子的小手,爷两个一起去赶集,边走赵良生还庆幸,幸亏老大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皮了,不然两个儿子他可招呼不了。
赵良生不高不矮, 不胖不瘦,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是结实健壮,平头短发,眼睛不是太大,但瞳仁乌黑闪亮,在浓眉的映射下愈发显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矮适中,薄唇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无形中给他增添了几分亲和感。
赵晨一闹腾,爷俩个动身晚,来到集市就不早了,赵良生找了很久才在阴凉地找到一个小小的空位,把篮子放下,领着小儿子蹲在篮子后面,等着顾客上门。
今儿个生意不好,问的多买的少,时至午时才卖出半框,抬头看看天,太阳肆意挥洒着热量,天热的紧,大中午的也没多少人出来买东西。赵良生把煮鸡蛋和水壶拿出来,伺候小儿子吃午饭。
石可出了站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就遵循本心随便溜达,可是光溜达也消耗体力,水早就喝光,也变成汗液蒸发了,她真是又渴又饿,只感觉连拎水壶的劲都没有了,好在水壶有带子,她将水壶挂在脖子上,有气无力的向前挪动。
走着走着,石可挪不动脚了,她看见路边有一个小孩子正在吃鸡蛋。鸡蛋呀!石可对鸡蛋一点没有抵抗力,她最喜欢吃鸡蛋了,那q弹的蛋白,那沙香的蛋黄,石可猛的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粘在赵晨手中的鸡蛋上挪不开视线了。
不光眼睛挪不开,脚步也好像被什么牵引似的径直走到赵良生的篮子前不动了。
生意人,练就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忙别的事情,眼神中也时刻关注着能在他摊子前驻足的顾客,石可在他篮子前一站他就看到了,当时眼神一瞟,发现是个小姑娘,知道不是顾客,也没有上前招呼,继续喂儿子喝水,可儿子一个鸡蛋都快吃完了,小姑娘还一动不动,大人也没跟上来,就觉得不对劲,凝眸仔细打量了一翻。
这时候的石可,活脱一个小叫花子形象,头发早已凌乱不堪,两个小发髻一高一低松垮垮的勉强站在脑袋上,小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抹化的跟花猫似的,因为天热又在厕所呆了那么长时间身上还散发着令人不愉快的气味。
小姑娘瘦小,三四岁的样子,看样子也就和他小儿子差不多大小。看样子小姑娘是饿坏了,盯着赵晨吃鸡蛋眼睛一眨不眨,时不时还咽一下口水。胸前挂着一只铝制军用水壶,两只小黑手抓着衣襟的下摆,衣服是淡蓝色,款式很新颖,不像是农村孩子的穿着打扮。
赵良生大儿子出生后,两口子一心想要一个女儿,尤其是他老婆严思勤,看见村里谁家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迈不动腿,非得抱一抱、逗一逗才满意,奈何天不遂人愿,老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