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手中的旱烟“抽口?”
富贵摆了摆手“不了,享不了。”
“这有啥享不了的,都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杨兴和“吧嗒吧嗒”的狠抽了几口,长长的吐出一口青烟,斜睨了一下富贵才说“看你这苦大仇深的脸,有啥事把你难为成这样?跟叔说说,叔给你拿拿主意。”
富贵往杨兴和跟前凑了又凑,小声问道“叔,我问你个事,首先,我声明我这这可不是传播封建思想。”
“啥事,咋还这样神神秘秘的,说吧,我听着呢。”两个大男人挨这么近,杨兴和觉得浑身别扭,他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
富贵左右环顾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叔,你说一个人突然变得不正常,有没有可能是掉了魂或者被邪祟上体。”
杨兴和来兴趣了,所以说女人的枕头风厉害呢,他家老娘们没事就在他耳边张家长李家短的编排,熏陶的杨兴和也变得八卦起来,他满脸褶子瞬间绽放,已经浑浊的双眼也变得增加了五分精神,扬起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脑袋伸向富贵“谁?谁不正常了!”
“还能有谁呀!我老婆,花她娘呗。”
“我大侄女咋个不正常法?”
“就是吧,就是我发现她变得可勤快了,家里座椅板凳擦了一遍又一遍的,漆都让她擦掉了还擦,衣裳是还没脏呢就洗,要这个洗法,穿不烂都得让她洗烂了,还见天的要下地去干活,叔,你说,咱庄稼人,什么时候干什么活都是有数的,现在地里也没啥活呀,这些花她娘也应该都知道,还有……。”
说到这里,富贵扭捏了一下“还有就是花她娘突然对我可好了。”想到这里,富贵突然打来了一个寒颤“俺娘来,好的让人受不了。”
杨兴和用眼袋锅子指着富贵,咧着焦黄的大牙笑道“我看你呀,就是贱皮子,我大侄女变勤快了还不好?对你好也叫不正常,像往常样把你熊的屁不呆腚的就叫好了?”
富贵梗着脖子“我就是觉的不正常,花她娘这样我心不踏实,叔,你说咋办吧。”
杨兴和沉吟了一下说道“听你这样说,我也感觉不太对劲,这不是我大侄女的作风啊,二苗这是从啥前开始这样的?”
“啥前啊?”富贵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吧,那天头一天割麦,花她娘一不小心掉沟里了,从那开始她就不太正常了。”
“保不齐,是因为我大侄女那一跤摔的,不行你叫叫魂试试。”
“咋叫法,叔,你教教我。”富贵望向杨兴和。
杨兴和站起身,手一背往回走“你跟我家来,这在外面说被别人听去了,该说咱是封建思想的毒瘤,贴咱大字报可咋弄,再说,我也不是太懂,你婶明白,让她教你。”
丁桂莲拿个大刷帚正在刷锅,家里只有一口锅,很大,固定在灶台上,烧水、做饭、炒菜都是这一口锅,每次炒完菜必须仔细的将油味清理干净,不然烧出来的水不好喝,那味道跟喝菜汤子似的。
丁桂莲抓了一把碱,正来来回回转着圈的清理着,听见杨兴和的的说话声“老婆子,你先别慌刷,富贵找你有事。”
“啥事呀?”丁桂莲回头。
“忙着呢,婶,我帮你吧。”富贵伸手扬了扬,算是打了招呼。
“不用、不用。”丁桂莲将刷帚放到锅台边,招呼闺女过来帮忙“大妮,你过来刷锅。”
丁桂莲解下围裙,帮大妮系上,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说吧,找婶啥事?”
“我就是想问问婶,这个叫魂是怎么个章程。”
“叫魂?!”丁桂莲声音有点大。
杨兴和瞪丁桂莲一眼,不满的呵斥“你那么大声音干什么?”
“哦。”丁桂莲急忙将声音放低“谁掉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