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南叉,某无名小渔港里,一艘渔船静静地停泊着。它看起来很不起眼,就是普通的远洋渔轮。但实际上,这艘船经过特别改造,引擎动力强过军舰,低调的船壳里藏着各式各样尖端设备。这就是露西亚的秘密工作船“红色哥萨克”号,被派遣到长岛附近搜集情报。
原本是这样的,但孢子感染大爆发之后,红色哥萨克就跟上面失去联系了。
最后接到的几道命令互相矛盾,含混不清。前一道命令是立刻回国,后一道命令却是在米国潜伏下来。
何去何从,船员们的意见也无法统一。
入夜时分,红色哥萨克号甲板上值夜的大副苏尔卡正焦急等待。
前去拜会当地线人加布里埃尔·卡尔斯的人还没回来。按约定计划,他早该发回联络了才对。一直没有消息,多半是凶多吉少。是路上被强盗劫杀?是卡尔斯黑吃黑?还是被控管纽约的当地政府给抓了起来?
情报不足,完全两眼一抹黑。
如果可以的话,苏尔卡很想建议船长立刻拔锚起航。作为一个老海员,他能敏锐地嗅到风暴的味道。事情正在向糟糕的一面发展,应该马上离开这个该死的小渔港!但很可惜,他没有下令开船的权力。
船长有这个权力,但他还在犹豫。很简单,负责带队前去联络卡尔斯的是他小舅子。就这么把小舅子扔在米国,回去怕不是要迎接老婆的苏卡布列铁拳制裁。
“该死的家伙,祝你家肥婆的弟弟下七层地狱。”
苏尔卡咒骂了一句,把又一个伏特加空瓶扔进海里。说不定那狂妄的家伙真的已经死了,他怨气满满地想,到底是有多弱智,连一个接头的小任务都能搞砸。
咚、咚、船舷轻震,传来有规律的碰撞声。可恶的鲨鱼又来了,一直撞船底。
苏尔卡咒骂着又开了一瓶伏特加。
嗖、突然空中落下一道绳索,准确勒住苏尔卡的脖子。惊恐之下,他竭力挣扎,但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就这样,一个生命静悄悄地消失,仿佛融化在黑夜里一样。
南晓默默地看着毛玉玉吊起那个人,一路拖进黑暗角落。此刻他心情毫无变化,最近对杀人这种事情已经似乎麻木了。
乔尔和汤米一头一尾悄悄爬上船,朝船舱门摸去。
南晓凭空拿绳子吊死人的场面他们也都看到了,但并没有太过惊讶。反正“瓦坎达小王子”什么都能凭空给你变出来,俩人已经自动脑补为神秘的东方巫术。
月黑风高,浪头反复拍打船舷。
南晓也悄悄摸上了甲板,目标中部船舱门。
哦豁、门居然打不开,这就很尴尬。
毛子警惕性很高,每一道舱门都锁死,必须刷掌纹验证。南晓把挂掉的哨兵拖过来,右手按在扫描器上。
“滴、酒精超标,”扫描器说,“苏尔卡,你值班放哨的时候一定又喝酒了!”
惊!这扫描器如此智能,还能分辨喝酒?
下意识地,南晓睁大眼睛回了一句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扫描器没吭声,直接把门打开了。
擦、还以为铁门成精,结果只是事先录好的一句调侃么。谁说毛子缺乏幽默感来着。
乔尔在前,汤米押后,南晓在中间,三个人默契地潜入船舱,见人就杀。
夜深人静,很多船员都在睡觉。潜入舱室,一张床一张床地刺杀。用匕首,悄无声息。
濒死的人偶尔会挣扎,被捂住口鼻也会发出细微的声音。绝望、恐惧、愤怒、悲哀、各种负面情绪混杂其中,但根本不可能惊醒其他人。毛子睡觉打呼噜还放屁,声音大得跟打雷一样,什么都给掩盖了过去。
三个人娴熟地大杀特杀。
有卡尔斯的船舱内部地图,他们很快就扫荡了所有船员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