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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正在举行扳手腕比赛。一群糙老爷们围着一个橡木酒桶,高声狂叫。两个粗壮大汉右手对右手,憋得脖子都红了,依然难分上下。
看见劳拉进来,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眼睛一亮。“克劳馥小姐?”他殷勤地凑过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学弟!在伦敦城市大学的图书馆,我们一起讨论过墨西哥的古太阳神崇拜。”
劳拉回忆了五秒钟。“啊,我记得你,”她笑着跟那个年轻人握手,“最近怎么样?还好吗?很好?”
一通寒暄,但她自始至终没称呼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多半是想不起来。
这时扳手腕比赛终于出了结果。红头发大汉的某个亲友一啤酒瓶敲在黄头发大汉头上,帮助己方取得了胜利。而黄头发大汉的亲友认为比赛不公,于是二话不说打了起来。酒吧里一场混战就此开始。基本上,只有双方选手的亲友参加。其他人都冷漠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就像看摔角比赛。
柜台后,酒吧老板一脸习以为常地擦着盘子。偶尔在背后的黑板上记一笔赔偿金。
当两拨人闹得比较过分的时候,老板还是会出声制止一下的。比如禁止把椅子拿起来抡人,也不许动刀。
很快,红头发大汉一方赢得全胜,把黄头发大汉的亲友们都打晕在地上。红头发大汉高举双手傲视全场,仿佛自己是冠军。
他注意到了推门进来的劳拉,很拽地走过来“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小甜甜?”他让胸肌跳了两下,“想近距离观察水手的生活吗?”
“来募集人手。我和我的朋友正在策划一次前往北叙利亚的考古发掘之旅。”
“呵呵,”红头发大汉轻蔑地笑了笑,“看你一副大学还没毕业的样子,想去北叙利亚。那里听说可是正在打仗。”
“我有环绕半个地球的航海经历。”
“呵呵,看不出你这细皮嫩肉的还吹过海风。你是坐皇家公主号的总统套房去的吗?你以为那就算是航海经历,就觉得自己跟我一样了吗?看看你周围,”他随意指了几个,“那是刚刚在白热号调查船上呆过三年半的克莱夫。那条船专门在南美洲打捞西班牙宝船,你想不到他经手过多少金银财宝。”
“三亿五千万美元,”白胡子的克莱夫说,“另外我不负责点钱,我是个深潜器工程师。”
红头发大汉又指向另外一个,说“这位是洛斯·海德,极度致命的海贼猎人。他有一艘快船,专门在东非海岸护航来往邮轮,和索海集团打过无数仗。”
半边耳朵不见了的强壮黑发男人自负地一笑,举起酒杯。
红头发大汉指向一个中年女人“那位是玛德蔻,外号黑玫瑰大师,是专业的自由雇佣兵。听说你想去叙利亚?她刚从叙利亚回来,比你更了解那是个什么样的地狱。”
中年女人冷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以普通人的标准而言,她很强壮,是个精悍的战士,很明显手上也有过人命。
“最后是我,强壮的大力水手沙巴,”红发大汉自豪地张开双臂,“我在很多探险打捞船上都做过。我曾经是著名探险家理查德·克劳馥的探险队长。听说过克劳馥庄园吗?非常气派,非常牛逼,我是那里的座上客。等我有空,可以带你去那里玩玩。”
劳拉再度确认“你是说克劳馥庄园吗?”
红头发大汉点头“对啊,克劳馥庄园。我没事就去那里,跟理查德伯爵还有他女儿喝酒聊天——”
“那是我家,”劳拉说,“理查德·克劳馥正是家父,我叫劳拉·克劳馥,是他唯一的女儿。那么、你是谁?”
空气突然安静,红头发大汉脸上尴尬的表情令人印象深刻。“不要胡说八道!”他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我可是亲眼见过劳拉·克劳馥!我是经验丰富的冒险家、航海家,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