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知道,原家老祖宗自己更是知道,所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从来就不算事。可这一次的事,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原家老祖宗坐在堂中看着面前来报的管事,久久不语。
“你说那批朱砂被人买了?”他蹙起了眉头。
管事道:“是,”顿了顿,不等原家老祖宗发问,又连忙说了出来,“小的特意问了,听说买走那批朱砂的不是别人就是乔正元。”管事说着,竖起三个手指,“用了整整高出三倍的价钱买走的。”
他这边需要,乔正元就买了朱砂?原家老祖宗有些怀疑,又问那管事:“什么时候的事?”
“队伍到芒城的时候当场买下的,听闻是有急用。”管事说道。
当然,不是有急用也不可能以高于市价三倍的价钱买下那批朱砂了。
不过,原家老祖宗在意的显然不是这个,他手指在案几上扣了扣,道:“算算日子,乔正元买朱砂的日子比我们早了整整两日,”说到这里,他不由一顿,“难道……真是巧合吗?”
作为一个多个行当均有涉猎的一方巨贾,买朱砂拓宽商路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他焦、原两家需要朱砂的消息从来不曾走漏过。所以,这真是一个巧合吗?
原家老祖宗在堂内坐了片刻,背着手向外走去,而后一声不响径自去了一旁的焦家。许是在想事情,以至于一旁回廊的尽头站着的几个人他也不曾注意到。
“那个地方……”一位原家老爷看了眼原家大堂的方向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瘸了的双腿冷笑了起来,“我一看到便觉得伤口处隐隐作痛。”
“我等是伤口痛,”坐在推椅上的原家老爷也跟着冷笑了起来,眼神阴翳中有种微妙的畅快,“他却是心口痛。我当老祖宗是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呢,原来是要花钱买民间那批朱砂。”其实,这也是猜得到的事情,毕竟如今还可以调用到的朱砂就只有那一批了。
“不过听说有人截了胡。”先前开口的原家老爷一哂,满脸不屑,“如此最好了,倒要焦家那几个也看明白,她原娇娇得势一日,改日倒霉的就是我们这些人了!”
想来焦家那几个经此一遭马上就要看清楚了,几个原家老爷冷笑了起来。
只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家里库房里的朱砂出了一些问题。”大抵也是说清楚缘由了,一个焦家老者出面对族里那几个备着东西准备远行的小辈拿出了一只手令,“拿我们的手令,去阴阳司调用朱砂吧,其余的,我等都给你们备好了。”
顿了顿,对上几个有些忐忑的小辈,那个焦家老者捋须忍不住又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姓焦,这族里未来总是你们的,越不过你们去!”那个焦家老者叹了口气,指了指隔壁,又道,“原家那几个已经废了,且还对族里深有怨言,你们往后也少同他们走动走动吧!”
族里发生的事情又怎会瞒得过他们的耳目?原家那几个心有怨恨早是不争的事实了,他也知晓家里几个小的未必是多么心志坚定之人,有些话还是摊开来说得好。
这话一出,立时说的几个焦家小辈脸色通红了起来,忙诺诺的应了下来。
他们私下与原家那几个见面的事还是让族叔们知晓了,还险些对族里有了怨言,好在最后没有被说动,否则还当真是不知道要以什么颜面面对祖淑萌呢!
有手令,就能去阴阳司取,这每年朱砂最大的去处就是阴阳司,那里头自也有他们的一份,所以说,族里是不会忘记他们的。
“眼下,你们就去吧!”给了手令的焦家老者挥了挥手,道,“手令也不要还回来了,往后若缺了什么东西,去阴阳司取就是了。”
给了这个手令,相当于是一个承诺,几个焦家小辈随即激动了起来,连声应是,而后便急急出了门,去往阴阳司,再过几日就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