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脸听的嘴角一抽:这是真把大牢当客栈了,还点菜呢!
不过“温柔美丽”倒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笑着应道:“我一会儿出去同周世林说一声。”
秦束点头,道了声“有劳”。
女孩子摆了摆手,道:“不必客气,我来是想同二位聊聊。”
又聊?麻脸心中一跳:几天前她也是这样来找他们聊聊的,然后聊了半日,她高高兴兴,一副收获颇丰的样子走了,他们却是一头雾水。这种就她一个知道,旁人不知道的感觉,真是怪怪的,总让他有一种自己是个蠢蛋的感觉。
当然,他绝对不是什么蠢蛋。应该是对面那个“温柔美丽”同一般人不一样。
比起他心里的暗自嘀咕,秦束倒是神情坦然,闻言道:“乔大人有话便问,秦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女孩子点头笑着道了声“好”,而后又将手里的灯笼放在地上,伸手去摸自己的袖袋,摸摸索索了片刻之后,从里头摸索出了一本卷起的账本模样的东西,道:“我昨日去府衙库房转了两圈,不小心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了。”
嗯,不小心,拿。这措辞用的真妙!麻脸心道:这个“温柔美丽”果然还是那副做派,府衙库房里的东西总不会是没用的,她眼下居然直接将东西拿出来了,是趁着钱大人不在吗?不,在也没用,在也被那个京城来的大督护关起来了。
这些从长安来的办事路数都是这么野的吗?麻脸暗自腹诽。
“我发现在未将官员关起来之前,这大牢里原本关押的犯事轻一些譬如偷盗、斗殴这等犯人都被钱大人赦免了,所以,眼下这大牢里,除了官员之外,都是一些无法赦免的重犯,不是待秋后处斩的死囚,便是终生不得出狱的重犯。”乔苒说道,“我方才去那边看了看,统共有九人。”
秦束认真的听着,没有插话,因为听到这里,他也不知道插话做什么,实在是着实没什么好说的。
女孩子说着翻了翻那本账本模样的东西,道:“不过奇怪的是钱大人这里所记,这些不得赦免的重犯人数却只有八人。”
实际九人,记录在册的只有八人,多了一个。
麻脸认真的听着,听到这里忙出声指向自己提醒她:“多的是我啊!”他就不是官员也被关在牢里的。
这“温柔美丽”是记性不好吗?他是她弄回来的啊!
乔苒瞟了他一眼,笑道:“你不算。”
也就是说那边确确实实多了一个。
秦束听的很认真,此时见女孩子朝他望来,知晓她要问什么,便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乔大人,我说过,钱大人的事情从来不同我说。”
女孩子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想也是。这牢里统共九个犯人,可是看管大牢的官差们却道不知晓这些人是谁。”
秦束道:“这是钱大人的习惯,他记东西极快,不需要旁人帮忙,这牢里每个犯人,不管是罪大恶极的死囚,还是偷盗小物只关几个月的囚犯,他都记得住,却也只他能记,很多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乔苒道:“可见这位钱大人是个力求万事万物皆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
这个说法让秦束犹豫了一刻,却还是点了头:“乔大人说的不错,不过钱大人的能力秦某也是佩服的。”
“他起先同周世林一道是以武入的仕途,后来弃武从文,上场科考,不过复习寥寥数年便得了不错的名词,你先前也说他记东西极快,那我说他过目不忘不为过吧!”
过目不忘?秦束认真的想了一刻,道:“还没有这般夸张,不过也差不多了。”
“没有这样的本事,他也万不敢将所有的东西都由他自己一人来记。”乔苒道,“如此看来钱大人要手段有手段,要能力有能力,只是这性子想来是有些自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