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仕远仔细分析着,“但药丸还是被调换了,虽然没有做到从各方面看完肖似徐十小姐服食的药丸,但气息味道相差不大,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虽然未必要你们这样的身边人,至少也是看到闻到接触过的人。”
这样一来,能泄露消息的就太多了:譬如太医身边经手传药的小童子,经手传药的普通侍婢,甚至同徐十小姐有过交集的闺秀以及身边侍婢,但凡短暂接触过的,皆有可能模仿出个大概来。
徐十小姐又不是关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等闺秀,她交友甚广,如此怕是查个三年五载也查不完。
抓着泄露药丸消息这一点来突破显然不太可取,如此查下去那真真是要查个没完没了了。
甄仕远暗暗摇了摇头:此点只可用作参考,并不能作为突破之处。
“所以还是要看看什么人可能调换过徐十小姐入口的药丸,”甄仕远说着,看那三个侍婢张口欲言的动作,眉心一跳,忙道,“真真公主身边侍婢调换的可能我们已经知道了,不妨再想想别的可能。”
众人的目光转向桃剑。
换药之事最清楚的便是桃剑了,桃剑认真的想了会儿,在纸上写了下来。
“药丸分拆是小姐亲手做的,而后又亲手交到我的手中,应当不会有问题。”她写着,“之后那些药丸我便一直随身携带,除了洗漱之时,从未离过身……”
“等等。”眼看桃剑还要继续写下去,甄仕远在她写的纸面上敲了敲,暂时打断了她继续写下去的动作,他低头问桃剑,“你说洗漱,本官问一下你们洗漱时是否有可能被人调换药丸?”
真真公主侍婢调换的这个可能是谁都知道的,他此时想知道的是别的可能。那丫头不是常说嘛,只有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来的那个才是事情的真相。
这话一出,木剑同伺书几乎是齐齐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不可能,我等洗漱都是在自己的屋中洗漱的。”
寻常的侍婢或许会去同旁人挤共用的澡堂木盆,她们这些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是不用的,有自己洗漱的用具和水……诶,等等!
看着两个侍婢说完这话脸色忽然变了变,甄仕远便知道自己问到点子上了,忙问:“可是有例外?”
木剑和伺书看了眼桃剑,见桃剑点了点头,这才道:“小年那一日,院中井盖坏了,早起打水时发现有鸟在井中排泄,污了水,是以那一日我等洗漱是去的共用澡堂。”
“也就是说,那一日也是可能被人调换药丸的,对不对?”甄仕远反问三位侍婢。
三人迟疑了一刻,点了点头。
共用的澡堂一个洗澡的工夫也不知进出过多少人了,这寻常人怎么可能记得住当时进出过的人?大概唯一能确定的是个女子,不,不一定,长的或者化的像女子都是有可能的,毕竟他夫人的妆面手段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厉害着呢!
甄仕远挑了挑眉,除了他衙门里那个应该可以记清当时进出过的所有人的样貌之外,对于普通女孩子,这种要求显然是匪夷所思,问了也是白问。
案子进行到这里,甄仕远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案子其中的一个可能如今已经很明显了,就是真真公主所为,所有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作为一个浸淫官道多年的老手,依着这个结果结案无疑会是皆大欢喜的。
徐家会满意,毕竟在徐家上下众人的眼中,真真公主就是害死徐十小姐的真正凶手;百姓会满意,毕竟在京城百姓心中,京城贵女,哦,不,不只是贵女,是京城所有女子之中,真真公主无疑是个“令人厌恶”的存在,多的是自认为貌比潘安实则长相差强人意的男子日日惶恐唯恐被她强占了去失了清白的;而于他自己而言,如此雷厉风行的接案结案无疑也能为他添上一笔耀眼的政绩,虽然以他的本事,做个大理寺卿也到头了,可陛下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