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后宫里头的那一位将自己火急火燎的召进宫好一顿的呵斥,早已经警告过自己,楚云溪的胎不可以有恙,一定要母子平安。
这之后她一直在忙着和孔贞合力陷害陆清微陷害陆家,早忘了楚云溪这一茬,现如今,楚云溪受损腹中胎儿殒命,这一笔根本没法盘算的账,怕是这最后都要算在了自己的头上了。
一想到这一件事,一想到自己要面对的火气,宋云锦如今更像是站在刀剑与火山之上,她根本无从辩解,也不知道要怎么来解释这事情和她无关。
“小姐,这都快三个时辰跪下来了,眼瞧着外头越来越冷……会不会出事啊……”
听着院外敲起的梆子声,掌灯到如同白昼一般的屋内,小雅递了一盏参汤交给了陆清微,凑在陆清微的耳边,望着外头一个个跪到晃晃悠悠的侧妃庶妃们,只道眼下如何是好。
大大小小的,这要是尽数的倒下了,那这王府可就真的热闹了!
“出再大的事也不及那楚侧妃的事情大,王爷还没回来,且就这么让她们跪着吧,无辜的不无辜的,都到这会了,谁还能想跑么。”
也懒怠喝参茶,陆清微让小雅把东西放一边,知会着阿茕去灶上叫人备点个姜汤,外头天寒,一人发一碗先撑着,现如今是萧绎要他们跪得……
她做不了主,让她们一个个的都起来!
萧绎是这个孩子的生身父亲,失去孩子的苦痛陆清微曾用了另一个孩子的命来抵,都不曾让自己的痛有所消散,自然萧绎的痛,她也不能替萧绎来大度。
这事情,只有萧绎开口说了结,才算是真正的了结。
“王妃,楚侧妃那儿人刚醒了,又哭又闹的说要找郑侧妃算账,几个丫鬟婆子怎么拦也拦不住……”
在陆清微推拒了手边的汤药叹息了一声的当下,外头的管事已然进来禀告外头的情况。
楚云溪醒了,现如今又哭又闹的,只说要找郑咏娴算账,为着身子虚弱,几个婆子如今将她圈住了,没让她出门。
可纵然人出不去,可那张嘴却不依不饶的,在房内大吼大叫,大骂着郑咏娴杀害了她的孩子。
带着痛苦的那种抽气之声,楚云溪字字句句都在控诉郑咏娴蓄意杀害了她腹中的孩子。
只道她从前在西苑里禁足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腹中胎儿保到了这么大,眼瞧着都快足月,竟然到了这栖岚院这才多久,孩子就成了死胎。
这些东西一定都是郑咏娴所为,就是她要害自己,她阴险毒辣,瞧不见别人肚子鼓起来自己什么都没有,生怕自己在府中地位不保,就这样下此毒手。
说出的每一个字眼,在这当下叫人听着禁不住的觉得有理……
确确实实听着觉得有理的那一种,毕竟,在所有人眼里,楚云溪是在郑咏娴这儿出的事情,所有的账必然是要算在郑咏娴的头上。
郑咏娴为什么跪在这寒夜冷风之中一声不吭,原是她没法为自己辩解,除了再三要求治罪,她别无他法,只能自认倒霉。
“去看看……”竖着耳朵,听着外头哭喊之声的陆清微在这一刻叹了一声,而后寻了一见斗篷披在了身上,从屋里走出在经过长廊时,忘了一眼那空地上跪着冻到瑟瑟发抖的每一个人,而后踏入了楚云溪现如今所住的房间。
孕期浮肿未褪脸上依旧带着孕相的楚云溪,如今叫几个嬷嬷与丫鬟扣住了按在了床榻上,她才刚经历了一次生产,虽说孩子没了,可人依旧是在要紧的时候。
要是这会情绪激动再造成大出血,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真要是在这会再闹出产后风,月子病那也是要死人的。
众人合力的劝着楚云溪冷静,一定要冷静,再有什么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