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算计了,可现下,她浑身是口都说不清楚,唯有认下来,芝兰还算聪明,“老爷饶命呀,奴婢与吴哥儿两情相悦,他喝了点酒,奴婢没能劝住。”委屈的泪水泫然欲滴,发丝凌乱,吴哥儿猛地抬头“老爷,不是的,奴才在前院忙活着,是芝兰说,章嬷嬷找奴才有急事,奴才迫不得已跟着她进了后院,心里还正纳闷呢。平时,章嬷嬷找奴才,都会来前院,不得主子通传,奴才们是不敢私自进内院的。”
大夫人恶狠狠的骂道“难不成你还吃亏了。”
“奴才是被兰芝药晕的,奴才冤枉呀。”吴哥儿一个劲的喊冤,兰芝痛苦的闭上双眼,刚才还跪在一边说不成一句话的小丫头,这会儿脑子也清明了许多“老爷,夫人,奴婢该死,是奴婢贪财,五姨娘服了药,好些了,就留奴婢看院子。奴婢寻思的早些关了院门睡觉的,可芝兰姐姐给了奴婢一支金钗,说是夫人赏的,我只管守好院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当不知就是了。”
大夫人暴跳如雷,“一派胡言,我好好的赏你金钗作甚。”
“奴婢也不清楚,兰芝姐姐的原话却是如此,奴婢断不敢再有所隐瞒。”小丫鬟从袖筒里拿出金钗,双手举过头顶。
那可不是普通的金钗,样式精致,色泽鲜亮,一看便知是纯金打造的上等品。芝兰是拿不出这样的东西的,大家心知肚明,慕容府里男盗女娼的事情居然还是当家主母纵容的。大夫人也留意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怪异眼神。
五姨娘透过一个小窗,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又偶尔顺着窗户的一角看过去。她该出场了,在丫鬟的搀扶下,她从最北边的那间下人房走了出来,慕容乾蹙眉颇有怒意“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该去休息了。”
她缓缓的向各位施礼“卑妾是受大夫人所托,在此等候老爷。”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再次聚焦在大夫人身上,她阴阳怪气的讥讽“我可请不动你这尊大佛,芝兰是出事了,但那是她咎由自取,与我何干,你莫不是借着这件事情要让我难堪,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五姨娘,你从入府就是独房专宠,我娘何时克扣过你的衣食。”慕容嫣儿力挺自己的娘亲。
“老爷,家丑不能外扬。”五姨娘目光四转,这里不但有百官,还有执掌后宅的夫人及小姐们,她顾忌他的体面,与大夫人一比较,后者更加的粗鄙不堪。
慕容乾向各位一拱手“今日家母生辰,承蒙各位道贺,在下感激不尽,夜深了,就不留各位了。”
家主下了逐客令,大家自会知趣的离开,官家夫人们虽喜欢八卦,也只能怏怏不乐的回去。
会客厅安静如斯,慕容乾面无表情的扫视地上跪着的几人,兰芝和吴哥儿倒也罢了,大夫人也被按着跪在地上,五姨娘挺着肚子,事情未明之前,她不便坐下,只能站着了。
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在头顶堆了个低髻,一根紫檀雕花发簪插在右侧,黑色镶金丝的绒面布抹额中间嵌着一颗大东珠,在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泽,手持金丝楠木雕成的龙头拐杖,在晴儿和晋王的陪同下,不紧不慢的进来。
老太太故意去换衣服,就是要让大夫人多跪会儿。这个媳妇是养子执意要娶的,依着老太太当年的想法,是要在官家小姐里面挑一个贤良淑德的,养子却鬼迷心窍,死活要将这个身份低微的商家之女娶进门,这些年还一直照拂她的娘家,也跟着来了京城。
慕容乾目光如诿,深有难测“你们谁先说?”
兰芝冷静下来,知晓吴哥儿绝不会向她倾斜,硬着头皮坦白“回禀老爷,今晚其实不是奴婢与吴哥儿幽会,而是大夫人想要谋算晋王妃与黎王爷,不想黎王妃未能如愿留住王爷。于是,大夫人便想到了吴哥儿,他是五姨娘的车夫,如若出事,车夫必死。五姨娘怀有身孕,老爷不忍子嗣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