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分说下来,鸢尾·罗布罗缇不由骇然,犹自做了猜想:如若这俩婢子上夜,旁的不说,单这蔻薇丫头,还能轻易让潺颜那妖精钻了空子,尽殿给桂川找不痛快?
便是仍教那妖精闯了进来,可蕉棠遇事更是严谨伶俐,昨夜若在,必会守得如铁桶一般,不教旁的婢子轻易瞧见并说开了去。
敢情是设计好了的,放潺颜进来折辱王夫,没了婢子从旁规劝掣肘,他乐得自在离去!又安插进旁的宫人,不单瞧见还散布流言。
届时,里越璐旺达可是以兵要起家的,贯会冲锋陷阵,底下的多半部主都与他家有旧,要让他们悉皆知晓原委,免不了进宫讨要说法,若寻不得王夫,再生发些旁的纰漏,女王是要被大和尚问责的。她继位时日尚浅,无有政绩上的建树,惹毛了以兵要起家的各数部主,赶她下台也不算难为!
思及此,她不由揣测幕后之人。
天蔻薇见头人听了进去,又道:“头人,旁的倒罢了,只是婢子自小鼻子灵敏,昨日我等同王夫是由大太主梅如引进的,她身上有一股子晚香玉的味道,甜甜的。”
鸢尾:“这又是若何?”
天蔻薇:“婢子记得昨日与我们南瓜汤自吃的柏杏,她身上也沾带了这厮气味,只是不很显。想来,太主与宫婢交付差遣,端汤递盏之间,难免触碰,保不齐是那时沾带的亦未可知。”
鸢尾:“昨日这些婢子为着上夜的将使,勒令她们白日里养足精神,怎会与大太主有照面,遑论沾带上气味。只有与之过从甚密之人,方合此情状!”
海蕉棠适时道:“头人,眼下婢子们没有实在的证据,也不好红口白牙地攀污何人作耗,只一点,尽早将王夫找回才是要紧!”
鸢尾:“不错,本头人这就派部族里最骁勇的几个女巾帼寻觅,你们且在此处静观其变,留意有无旁的动静,一应吃喝均由掌司索依·兰布尼迪暗自调度,明面上,要是柏杏再给你添些旁的吃食......”
海蕉棠会意:“我等当着她的面,假装用些便是!”
鸢尾:“难为你俩,本头人再派医婢荏莘·舒芢哲邑过来,借口疗治王夫,好生于你俩把脉,配些滋补气血的方子?
这样才能不打草惊蛇,揪出幕后之人!解了女王的困境,又可为王夫出走寻个正经的事故!”
鸢尾见她俩玲珑剔透,笑道:“你们不恼王夫出走一事?”
海蕉棠正色道:“女主人与我们说起,这门亲事的干系,延续的可是里越璐旺达的忠心和富贵荣光,王夫虽被折辱,但就此一去颇欠些道统,不若寻个由头令两下里皆有个台阶下,日后才得交颈欢好,早些诞下王储就无碍了!”
鸢尾拍手称赞:“不愧是里越璐旺达调教出来的得力使女!”
天蔻薇谨慎道:“还需烦头人寻个替代王夫之人,否则真叫有心之人明晃晃闯入,愈发不好分说!”
鸢尾又是叹,又是笑:“你别同我贫嘴,怕是为了你家王夫,故意教我也出些血本,真有了事故,也不好同女王一块儿撇清,定要与你们一道儿齐心才可!是与不是?”
天蔻薇心悦诚服:“头人不愧为八部之首,是婢子卖弄了,但事关里越璐旺达一门的荣辱,断断不能有些许差池,婢子一家世代受女主人深恩,务必在此事故上小心再小心!”
里外的宫人不过百余,由世代梳起不嫁的女司世家独孤陵燕沿任。
再说说息国的另一位一等风流人物,文臣墨北弈。作为儿女城唯一学府,锦焕书院的首席院士。从他爹说起,到他爷爷,再至太爷爷,悉皆贵为扶南国的三朝元老。最为人称道的是,墨氏祖祖辈辈深谙为官之道,很受皇帝他父皇,他太上皇,和太皇皇的器重。
非说出个不足之处,不过是子嗣不济,生生世世,九代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