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皆化开,如涌泉连珠,像极了重新过招的江墨二厮,端的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徒留诚离二人心无旁骛,自在吃茶。
未时,八卦屋内,江南博尚未及言毕,上官陵燕已然飘飘然忘乎所以,自顾自掰扯:“我要将最美的襦裙,最华丽的钗环耳铛,最精致的金钏玉钏都带上,我就不信不能以色侍他人......”
等不得她说完,江南博就着茶盏笑喷,指着她只是说不出话来,连跟着坐在一旁的离期都溅上几滴水花。
上官陵燕:“我要以色侍他,可是有不通之处?”
离期觉着她虽然胸无点墨,可却怀有赤心,言谈稚嫩且频频引人发笑。虽是中人之姿,可配上这么一身的浩然正气,教人愈瞧愈喜,只顺着她心意说道:“没有,你用的真切,不以词害意。”
上官陵燕不懂他最后这句,只含糊道:“离大谬赞了,就不懂我同墨北奕能得几时好!”
离期委实掌不住了,转过头去发笑。
到底是江南博仗义,挣扎着说:“你只记住,同他出走的这阵子,以色侍他还不很够。万万要矜持些,柔顺些,才能得时时好。”
上官陵燕见他事事想得仔细,为自己得嫁墨北奕,下了十足十的功夫,不由动容:“江大,亏了有你筹谋,不然哪还有燕儿的今日。”
江南博摆手:“打出去,谁要你表白了,你就是我妹子,护着你是该的,帮衬你更是当的!少在我这儿拿乔作妖的,好多着呢!”
离期闻得筹谋二字,心下盘算:墨大是在江大家闹的没脸,上官姑娘反应得当,及时回护住许多当地贵女的闺誉,独独把自己个儿赔进去,真有这般可巧?
江、燕俩人本就没指望瞒他,江南博更是直直说开:“离大,我们本就是故意设的局,教墨北奕不得不把她给娶了!”
离期郁卒:“江大,你可想过,若是不成,你教上官姑娘如何自处?”
江南博更是心殇:“想过呀,先自断了墨北奕旁的姻缘,至少在甘州地面上,没人愿与他家说亲,燕儿也省得悬心,落得个惶惶不可终日!”
上官陵燕吐舌:“离大别恼,是我寻死觅活央求江大给我办的,很不与他相干,你单单小看我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