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来的女子犹自阖眼躺着,眼下自己应着命格之煞,被平生第一位倾心相许的人厌弃,为着不勒掯魄魅,也因心死意灰,趁着四顾无人,自己偷摸着出来,一头扎进平安江。
到底没死成!既然天不绝她玛丝罗,又被人救起,虽然那人也未必好心,但这恩也是该报的!
与其同这家人分争,使出旁的伎俩对付,防不慎防的,不如从了她们,还能图眼下的清净。索性只是替嫁,且要嫁的人快咽气了,再不济也是孑然一身。才刚,仔细理了理赤土国的尚佛风化和在隋朝时传递过去的香俗,都是自己能的,靠这些过活不算艰难。只是一点,务必佯装失忆,省得还要编排自己的身世。临了,任凭王子的叔伯因替嫁的事由怪罪下来,一个失忆的人,也没得追究祖宗八代,不用带累旁的。
胸中丘壑已定,她干脆睁开眼,盯着俩人,弱弱地问道“这里是哪儿?”
秀伞和八色守了她几天,总算睁眼,自然大喜过望,还不及回应,就紧着喊外边扫院子的旦挞“告火勒去,说表小姐醒了。”
玛丝罗冷笑都说无商不奸,她们这家人行事倒是又快又利索,奴隶张口就给她一个表小姐的名号!
见蔓越正要给火勒她们送茶菓,旦挞作势央求道“好在遇了你,才刚八色她们叫我传话,说是表小姐醒了!你看,我这满身的灰泥,没得讨嫌,你也是顺道,就作个满情,替我说与火勒吧!”蔓越应了,乐得卖个现成的好。
此时,火勒正同木瑟并索丽拉周全替嫁的筹谋。
木瑟太息道“以她的颜色,给火花替嫁,倒是便宜那病歪了的悉达多了!”
索丽拉揶揄道“呦,心疼啦,要不别替了,给你留着使吧!”
火勒比划着要拍他头“你个混账,教你来议事的,再浑说,当心闪了舌头!”
木瑟忙作告饶状,认真道“行行行,我说正经的。出嫁当日,由我在前头作接引,因悉达多生的是怪病,独独在鸡心岛安置,我已经打听清了,使唤的均是王子才派去的,没一个是他的心腹,眼生的很,更不怕有人认出她是假冒的火花,便宜多了。”
火勒“这还像句人话,只是,你真打听清了,他真就这一月的光景?”
木瑟“怎么不真,他府上负责料理米田共的清道夫说的,哪儿能有假!”
火勒、索丽拉“这又与料理米田共的清道夫何干?”
木瑟“那米田共是医师每日都要查验的,才好估摸症候下方子,治药。”
索丽拉嗓子眼有股气待要发散,犹自支撑着发问“他的米田共同旁人有分别吗?还查验?不膈应?”
木瑟“你还是别晓得了?”九桃
索丽拉“我就不信了,有什么我不能晓得?”
火勒“就是,快别废话了,只管说,好多着呢!”
木瑟“悉达多的米田共里有蛆!”
她俩胃海一阵翻腾,索丽拉怕木瑟好笑她们,挣扎着说道“病得怪,命不长,没钱没势的,那些才提拔的奴隶更不会精心伺候了,便是看出端倪也乐得装聋作哑吧!”
火勒含了颗梅煎,稍稍好受些,勉强附和“没错,替嫁那日,给她多赔些银的金的,鸟不拉屎的小破岛,真有什么不如意,拿钱吃点好的,雇人办事,堵人嘴,解决个把条命还不容易?”
索丽拉“这些都不难为,把我妆台上的那斛粉蛎珠全给了她吧。只是,火勒要同替嫁的那位说好,别到时反咬我们一口,我能不嫁给快病死的,是好!可要为这事故,赔上一家子的富足安生,倒不值多了!”
木瑟“为了富足,把你赔进去了,我们一世都不能安生!”
火勒“你就宽点心吧,替的那位生成那样,还漂泊无依,想必也没有个像样的去处,好说歹说,她不会不依的!”
索丽拉“琼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