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蛮利拍手:“茗儿同阿土才赴了回巫山,就这般长进了!”
章仇:“茗儿好学,巫祝大师观其资质极佳,便留心教了她几手,本以为依葫芦画瓢,没曾想,竟学得入木三分。”
尚瑞跟着道:“稚子口角,难为她有这般想头。”
周遭的夸耀,茗伊一句也没听进去,兀自思忖:郎君把我忘了个干净,戈兰殿再呆着也没啥可贡献,干脆去一回吐蕃,只当散心。学点酥油茶技艺,顺道历练历练医术,若是祝老在就更有助力了!
尚琛脱口而出:“若是能请得大师巫祝出山,兴许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乍一听,茗伊翻了个白眼。
章仇一旁否决:“尚二多想了!”
尚琛:“怎么?”
章仇:“巫祝大师决计不会出山的。”
尚琛:“事无完全。”
章仇:“你可以试试。”
尚琛:“为何?”
章仇:“不可说。”
尚琛:……
茗伊敲定,朝穆凤烟撒痴:“表哥,能把我捎带进时疫圈吗?”
穆凤烟登时气急:“不能,你想都别想!”
尚清沉下脸,跟着训道:“茗儿,你真叫琛儿给带坏了!女儿家哪儿能到处跑?还往敌营里钻,拣没有生门的死地,如此上赶着?”
尚琛看了阿爷一眼,嘀咕:我什么都忘了!
郑蛮利附和:“茗儿,你管我叫一声师父,老夫便教教你。你才活了多大,就敢往死人堆里跑?叫爷娘知晓,岂不心疼死!若有个好歹,我等均落了不是,且愧疚终身!”
两位长辈上下齐攻,言语真诚,尊尊教诲,拳拳慈爱,让她心生感动,莫名忆起父母,诸般惭愧。
伤情之余,不由念家,百感交集,把她停在嘴边的话语,一字也没了。唯低头哽咽,小声抽泣。
尚琛见状,犹如心被蚁啮,难受异常。
尚瑞不忍,寻思着如何为她筹谋。
章仇口土头一次见她这般羞愧,忍不住帮腔:“若真想去,也不是没法子可想。”
茗伊抬头,眨巴着娇滴滴的眼珠:“您有法子?”
他尚未开口,郑蛮利等人忙忙喝住:“休要胡言,她还小,哪晓得厉害,你也无知了不成?”
独尚瑞发话:“当初在戈兰殿,我就看她身形娇怯,惹人怜爱。”
尚清不解:“大郎,你这是何意?”
尚瑞笑道:“阿爷,您也觉着她小?”
尚清:“不明摆着吗?瘦得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尚瑞:“是也,她形容尚小,又是个女娃,才更易于混迹。”
尚清:“倘或出个闪失…”
尚瑞:“她来南诏,为的是帮衬二郎,把孩儿解救出来,这就不危险,不怕有闪失?我几次三番见辰妃为难她,她都不慌不忙,应对自如,足以见她多智,堪应变!轮到她自个儿想历练一遭,我们怎好阻着她,正该好生编排,帮她记个头功才好!”
尚清默然。
章仇趁势怼郑蛮利:“师父,您当初看上她,不也是觉着她机敏聪慧,让人不疑有他?怎得眼下如此掣肘?”
郑蛮利苦口婆心:“留她在戈兰殿,好歹有荃尔贞看顾。你也是个随意出入的,多少能帮着维护。倘若放她到吐蕃,顶多就是细作盯着。他们尚且自顾不暇,真出了事,能保证她全身而退,连皮儿都不破一层?”
郑蛮利和穆凤烟,依然怒目圆睁,章仇只得款款说道:“祝余不出半月,定然赶回。少将军可先寻些病患物件捎带过来,方便他们研制效药。彼时,我南诏境内的祭祀司仪均调停完备,各国使臣打道回府,茗儿和祝余借机混入也不打紧,且不愁没人照应,本帅在吐蕃就没有能耐的内鬼?”
郑蛮利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