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德堂回来,花粉不禁琢磨起来:玄之师祖说的她,是何方佳人?难不成是我那苦命的娘亲?
影蛮也兀自狐疑:师祖看她的神色委实不对劲,难不成她与师祖心底的娘子有干系?
花飞更加不得消停,纠结了一阵:章仇元帅交代,务必看顾好茗娘子,尤其是对她有歪心的人!可道师祖看她那眼神,又是呢喃,又是摇头,几个意思呢?
方道爷早在泔水边上好等了半日,见他仨走近,忙拉着影蛮盘问道:“粉丫头这是投了道师祖的缘法?”
影蛮点头不语。
见他二人欲言又止,花粉拉着花飞,自顾自说道:“阿容(容:兄长的意思),才刚走的时候,那茶酪已凝了大半,现下想必已结成了块。咱们一起去端来,与道爷,师兄尝尝。”
花飞看出里面的缘故,趁势应承,同她一并走开。
方道爷望着他俩的背影,方悠悠问道:“玄之师祖对粉丫头不一般呀!”
影蛮模棱两可:“也是,也不是。”
方道爷忙道:“你快同我细细分说分说。”
影蛮方把适才堂里的事巨细无遗地说与他知晓……
小灶上,花飞苦笑:“茗娘子,咱们啥时撤?”
花粉:“好容易挤了进来,不搜罗些密辛就回去,还不叫土元帅笑掉大牙?”
花飞:“虽是这理,可到底凶险了些,不到一日的光景,经历的那些人里,没一个是省油的!”
花粉故意显摆:“那是你没识见,水越深的地方,大鱼最多。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摸几条回去。”
花飞吐舌:“这识见贴补给我,我也不稀罕,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否则,章仇元帅非把我给炒了,晒干,再丢出去喂猫豹!”
花粉吐舌:“我只当你是怕了,原是为这个,却不难办,我同他分说,必不叫你白受累。”
花飞重重地叹了口气:“您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出个不字?”
花粉笑道:“这是怎的了,期间看你不言不语,怎么现下这般毛躁?”
花飞:“才刚玄之道师祖留下你我时,你没见泰清寿和卜世仁那副嘴脸?”
花粉:“还真没留意,左不过是气我得了道师祖喜欢,觉得我太得意了,心口气顺不过来吧!”
花飞:“要真是那样反愁不上这许多!”
花粉见他这般认真,收起那份促狭,正色道:“你同我说道说道。”
花飞:“我也是从我准姐夫,他瓦差那儿听来的。南诏的一些道师道爷有的嗜好,且好男风,也有那等男女皆可的败类。凡此种种,不消细说。”
花粉:“你怕他们打我的主意,也觉得玄之师祖也是那一等风流人物?”
花飞犹自后怕:“这不敢说死,只是那副形容,总觉得他们各自揣着机密,不好见光!”
花粉点头,又道:“若是为此,你说与我,我必会小心。再则,我总与费妈妈一处住着,同影蛮一块儿办事,与你一同吃喝。哪里有机会同他们沾惹?即便被寻了空子,我也总有法子排解,无需你犯难!”
花飞见她小大人般的口气,一脸的肃穆,只得半信半疑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