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陆续起床。
坐在走廊的曲栏上,昨夜的雨已经停了。一轮骄阳挂在天上,一阵阵略带凉意的微风吹过来,湘西山区清晨的景色,美丽的就像是一幅画。
放眼看,村落里所有的吊脚楼都是依山而建,从山脚一直蔓延到半山腰。周围四面环山,密而不塞,拥而不堵。村后不远处有几条清冽的山溪汇聚成河,潺潺围村流淌。
河流一旁,是绿油油的梯田,虽然并没有电视上看到的那样规整,但梯田上却荡漾着团团雾气,在太阳的光芒下弥漫、蒸腾,如梦似幻,仿佛人间仙境。
我们昨天来时之路弯弯曲曲,好似一条藏身于山谷间的蜿蜒青龙,自下而上,险中有进,曲径通幽……
这里倚山环水,占尽天时地利,以山为郭,以水化池,易守难攻,地气经脉通畅,果然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
地气为土,凝聚于丘而成山,粗略看一下,气场最密集的地方乃是山顶,也就是汪家祖宅所在的位置。
看来古人选择在此地建造宅邸不无道理,是深谙阴阳五行之奥妙。
美中不足的是,吊脚楼下的院子里依然十分泥泞。积水虽然排光了,但烂乎乎的淤泥还是比比皆是,散发着一股子臭味儿,有些煞风景。
见我们起来了,热情的女主人给我们端来炒米粉,还有水煮的鸡蛋、腌酸菜当早餐。
吃饭的时候,我看王浩的脸红扑扑的,气色也不对,还时不时打个喷嚏,便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王浩摸摸自己的额头,说没事,可能是昨天淋了雨有点感冒了,他车里带着药,一会儿吃上一粒就好。
吃完饭,我们向苗家夫妇道别,准备往山顶汪家祖宅进发。
男主人告诉我们祖宅旁边有井,喝水倒是没问题,就是没有吃的,给我们带上了满满一锅油炸的糯米粑粑,让我们干活累了就吃,晚上可以再下来住在他们家。
我拿出一些钱,让王浩给人家,当做我们的餐宿费。王浩笑,说他们不会收的。
果然,男主人看我拿钱出来,脸色就涨红了,说这是干什么?喝了我家的酒就是我家的朋友,快收起来,执意不肯拿。
没办法,我们再三向着男女主人道谢,先跟着王浩去车里取了药,然后一行四人开始往山顶上走。
天色很好,一路向上爬山,我们看到了不少梯田里农忙的村民,山路上也时不时窜出一两只村里人养的土狗,冲我们警惕的叫上两声,远远躲向一旁。
那些村民远远的看见我们,都热情的跟王浩打招呼,他们声音嘹亮,手里的活计却不停。让人感觉此地虽是少数民族的村落,但民风淳朴,待客有礼。
有一家似乎是正在办丧事,门口挂着白幡。偷眼往里瞧,那院落里静悄悄的,地上铺着一张凉席,凉席上是一具用白布包裹的尸体。
湘西此地的风俗特殊,不知道出殡发丧是什么套路,作为外人,虽然心里好奇,但见王浩不说,我们自然不方便多问。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问王浩听没听见那怪声。王浩有些吃惊,说自己没听见,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再三问我是不是真的听清楚了,有些欲言又止。
我又不是个捕风捉影的人,之所以当时在家里没问,那是因为这是人家的家事,作为外人不方便打听。搜搜
“王哥,有话就说啊,咱们别藏着掖着……”
胖爷怂恿他。
王浩想了想,问我们知不知道洞女的传说。
我自然是知道的。洞女,又名落花洞女,跟蛊术、赶尸并称为湘西三奇,也有叫三邪的。
洞女主要集中发生在十六到二十岁左右的,年轻貌美的苗家姑娘身上。
苗家早婚,这个年龄段的姑娘正是嫁人的年纪,但其中一部分却对同龄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