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单县羊汤的马玉宝一直平安无事。我跟胖子又去看望了小家伙一趟,这熊孩子依然是皮的狗厌猫烦。
见其恢复正常,我也终于放了心。直到一星期后,一位不速之客的突然造访,让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是一个闷热的雨后傍晚,肥鸟照例飞出去浪,胖子霸着电脑玩游戏,我则半躺在床上,看一本刚刚买回来的堪舆书。
为什么要看这种书?那是因为我深知自己相术这方面的不足,也就小打小闹还能混过去,要是再不努力提高,翻车那是迟早的事儿。
真是不由让人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想想上学那会儿根本对书本不感冒,如今却好学起来,看来还是环境所迫,时势造英雄。
更可恨的是,我看书还得偷偷看,要是被客户瞅见了,那就有了现学现卖的嫌疑,所以颇有种“临上轿系裤腰”的感觉。
没有敲门声,店门好像是被人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
我这家店子的床铺在房间一角,跟正对门的沙发和办公桌隔着一张摆满了民俗工艺品的博古架,从我当前的位置,看见不来人是谁。
耳中就听胖子的脚步声,然后是热情的招呼。
“哎呦老太太,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您是要看相还是要作法事?我们这里开业大酬宾,一律八折……”
见有客人上门,我忙把书塞到枕头下,快步走了出来。等我看清门口站着的来人时,却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是一个个子极矮的老太太,目测只有一米四出头,就像是个小学生。
她身上穿一套麻灰色的无领衣衫,同色宽腿裤,裹着小脚,白袜黑鞋,头发被一块深蓝色粗布包裹,猛看上去好似一鼎奇怪的帽子。
现在是夏天,她的打扮却像是在过冬,浑身上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老太太的相貌让人印象深刻,坦白说就是异常丑陋,五官甚至都移了位。
加上她极瘦,皮肤干涩如松树皮,站在那里好似一座雕塑。双眼却精光四射,寒冷如刀,略过胖子,很快就死死盯住了我。
我心中的惊愕简直无以复加。
这老太太我熟悉,却不是生活里的熟人,而只是在梦里见过一面。
如今她生生出现在我的面前,反而让我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一时有些恍惚,不能确定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让我惊愕的还不仅仅是这些,这老太太的身上竟然缠着层层浓密的黑气,从头顶到脚下,都透出一股子凶神恶煞来,七分像诡三分像人,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她周身的这股子黑气,就跟之前马玉宝身上的完全一致,却比其又浓密了数倍不止,分明就是诡气!
现在是傍晚,未到子夜,即便是再凶的厉诡也不可能出来,这老太太肯定是人,却绝对不是一般人!
我的脑子瞬间有点懵,既紧张又慌乱,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胖子似乎也看出来者不善,或是他的阴眼也察觉到了老太太身上的黑气,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见我们的反应,老太太阴恻恻地笑了,露出一嘴残缺的黄牙。
她张开嘴,嘀嘀咕咕的开始说话,声音就好似破风箱,沙哑莫名。
而她说的,我竟然一时没听懂。
她显然是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自顾自又重复了一遍。
我才醒悟,老太太说的并不是普通话,而像是客家话甚至是某种别的方言,但她为了让我们明白,刻意在往普通话靠拢。
要不是以前跟着师父学艺历练时曾经去过两广,我还真不一定听得懂。
她说的是“细哥仔,你是哪一门哪一派?”
在客家话和广西当地的方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