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群道士选择十五开坛作法,又用我和胖子来当活祭,恐怕就是为了这颗难得一见的妖丹了。
你妹夫啊!你们要妖丹我不反对,把我们兄弟当活祭是什么诡啊?!我们就是来要颗药丸,打酱油的路人好不好啊喂!!
这个想法刚刚在我心头涌起,就觉得体内阵阵痉挛,那感觉简直莫名其妙,就像是五脏六腑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八爪鱼,挥舞着触手,不住乱窜乱爬一样,说不清是难受还是别扭。
大敌当前,我也顾不上体内这不合时宜的小傲娇了,想到这叫相空的臭老道竟然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偷偷给我和胖子下药的事,不由怒火中烧,忍不住破口大骂。
相空和众道士根本不理睬我,甚至连眼皮都没抬,口中继续絮絮叨叨念着那晦涩难懂的经文,古树下混杂在一起的妖气和诡气却冒的越来越盛。
我一边大声呼喊着胖子的名字,一边奋力挣扎,无奈这些树枝实在数量太多,缠得太紧,绑的我全身上下密不透风,根本无法脱身。
在我的呼喊中,亲爱的刘大壮同志终于悠悠醒来,他的嘴角挂着口水,好似做了一个回味悠长的春梦,睁开眼睛,茫然看了一圈儿之后,如同一夜醒来发现被某位陌生大汉爆橘,整张脸都挂满了惊恐之色,嘴里蹦出俩字儿:“我烤……”
我哪里有时间给他发表感慨,简明扼要地说明了目前的情况,随着我的讲述,胖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抽动的嘴角不断涌出“龟孙儿”等声情并茂的形容词儿,眼泪似乎都开始在眼角凝聚。
当我最终讲完,这货竟然索性双眼一闭,绝望地吐出了他的总结发言,言简意赅:“完蛋了……”
胖子总结得很到位,我完全同意这鸟人的观点。
不用说此刻我俩正在被当做活祭,渐渐被妖树吸收或吞噬,即便是现在脱身,以那个牛鼻子老道的道行,我们也是在劫难逃。
我不由感慨起来:尸童再厉害,就算是上古三大邪物之一也不过是诡、是老尸罢了,跟人比起来,它还是要好对付许多。
人类在面对自然界其他物种时,似乎总是充满优势,但这种优势却在同类面前荡然无存,说到底,这世上最厉害的和最可怕、最难对付的,并不是什么邪魔厉诡,而是人。
还有佘先生那网友,这出的什么馊主意?一句话就让我们来清风观求药,现在好了,药没求来,小命倒是要交代了。
莫非他们是一伙的?这套路也太深了点儿!
天色完全黑下来,地面与天空的分界线开始模糊,我和胖子心中的希望,也一点一点被消耗殆尽,被绝望覆盖。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功夫,却听耳边念经之声突然大作,那声调足足上升了几个分贝且愈念愈急。
与此同时,一颗拳头大小、圆形的、类似夜明珠一般的东西,突然从身旁的树身中窜出,嗖的一声飞至半空中,光芒乍现,刺得人双眼生痛。
如此耀眼的光芒我也曾经见过,其亮度竟然一点儿也不亚于我在地下车库丢出的那枚保命符,瞬间将夜空中,初升圆月的光芒也压了下去。
打坐的道士们瞬间变换了阵型,纷纷将手中长剑出鞘,发出异口同声的齐喝,左手掐剑诀,右手持剑,将剑尖指向天空。
那相空老道更是不停快速甩动着手中拂尘,在阵中来回走起禹步。
这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口中吟唱道:“酬还良愿祭五岳,制邪扶正踩九州;不祭五岳不成愿,不踩九州哪成罡……”
一句唱罢,只见漆黑的夜幕中竟然顷刻撒下了一张银色大网,又像是一只巨手,铺天盖地,将苍穹中目力所及之处全部笼罩。
如蛛丝般的银白色细线自上而下,连接在数十名道士手中的剑尖之上,在不断变化的阵型中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