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我就将胖子拍醒,拉着睡眼朦胧的他将事情说出。
我的一席话让胖子睡意全无,当即表示要陪着我一起前往,还说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我有什么闪失。
听得我心里那叫一个暖啊,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个么么哒。
我们商议了一番,决定这次坐高铁。一是时间紧迫,而丰都不过是个小县城,没有飞机场,火车倒车也方便。
二来是巴士速度太慢,虽然还有妖道追杀这个后患在,但这段日子以来风平浪静,想他们十之八九也应该偃旗息鼓了。
再说横竖都是死,也就不挑死法了,跟时间赛跑才是正道。
当然,这种事情我肯定不能告诉养父母和奶奶,只是骗他们说,十五都过完了,店里生意太好,客户催着回去开工。
在网上买好车票后,我跟胖子商量,想给养父母留一些钱。
我原来的意思,是这大半年赚的钱跟胖子二一添作五平分,从我的那份中拿出一半留给他们。
没想到胖子却一改铁公鸡的形象,说抛去我们日常的开销,加上刚刚县灵导奖励的三万元,我们现在手上一共有三十万出头的现金。
这些钱他全部都存在一张银行卡里,办了个零存整取的理财套餐,天天算利息。现在可以拿出二十五万给叔叔阿姨留下,我们带着五万块做路费足矣。
胖子说这番话时,我再次感动的差点掉下眼泪来,说心意我领了,但是不用给这么多,十万留下,剩下作为咱们活动经费,穷家富路,身上有钱才能办事不慌。
我将十万元转到养母银行卡上,这些钱对于我们这样的农村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养母被吓到了,她死活不要,说我一个人在外漂泊这么苦,家里都好,留着自己用,要是能在城里买房就攒钱买一套,好娶媳妇。
我嘿嘿的笑,说她给我攒着也是一样,家里这不是添了小的嘛,肯定是先紧着小的用。惹得养母直抹眼泪,嘴里不住地说小栓长大了,知道孝顺爹娘了。
看着她日渐苍老的脸庞和头上半白的发丝,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眼泪也忍不住要掉,仰起头,生生忍住。
我又去跟奶奶告别,老太太听说我们要走了,有些伤感。我就把头钻到她怀里,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没牙的嘴巴合不拢,用浓重的乡音说我还没长大,闹着吃奶。
又夸胖子这后生好,身强力壮,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跟我在一起她也放心。农村人朴实,即便是夸人也夸得接地气,不懂什么场面话。
一直没有好好说说我奶奶,没有人能想到这老太太建国之前可是当地的大地主,富甲一方的人物。
我们受了多年的爱国主义教育,地主貌似是个贬义词,但养父却说奶奶相当简朴,吃的比长工还差,完全是硬把钱省出来发的家,也从不欺负、刁难人。
所以我一直认为,好与坏在于人心,而非群体或地域。
我那妹子小花虽是个不到一岁的娃娃,但也舍不得我走,抱着我的脖子又哭又闹,不肯撒手。阿黄也是直立起身子,抱着我的腰,口中呜呜地悲鸣。
我抚摸着阿黄的头,看着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丫头,再想起这次远行的前途未卜,却又无法对家人言明,心里也是难受的厉害,不由哽咽。
养父母和奶奶连哄带骗,总算是把小妮子哄住了,我们才得以脱身,阿黄更是一路跟随,直到我们坐上小巴还不肯离去。
与家人洒泪而别后,我和胖子带着老毕辗转坐上了开往重庆的高铁,一路向西。
从泉城出发,经过了整整十三个小时的旅途,我们先在重庆站下车,站内转乘开往丰都站的高铁,又飞驰了一个小时,终于算是到达的此行的目的地诡城。
在这里,我必须要提一下在列车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