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聂阳告别,我和胖子走出了省工安厅的大门。夜色虽已渐浓,但大街上华灯初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这里接近市中心,虽然热闹,但车并不好打。站在路边等了半晌,一辆辆出租车倒是不少,可惜上面都坐了人,挂起一盏盏刺眼的红灯。
我们懒得再等下去,溜达着往回走。说实话,东子跟何二的惨死,让我们俩的心里都不是滋味,所以难得地彼此沉默着,闷着头往前走。
街上的行人不少,有的浑身轻松、跟朋友谈笑风生;有的神色匆匆,脸上挂着工作了一天的疲惫。
一辆公车驶过,座位上有人睡着了,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还有精力充沛的小学生背着书包,互相拉扯、嬉闹。
一个醉汉,瘫坐在路边的花坛中呕吐,很快就被几个城管大妈围住;一对情侣好像是在闹分手,男人跪在地上,抱着女人的小腿不肯放手,哭得死去活来……
我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在夜色阑珊的大街上散步了。看着这些陌生的脸孔,看着一出出几乎每天都在身边不断重复上演的剧情,我突然就有些感慨。
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着。无论死活,我们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无法推测下一刻是快乐还是悲伤。
我们在观察着这个世界,世界同样在观察着我们,有些眼睛在明处,可以看到,有些却藏身于暗中,防不胜防。
但是,不要害怕,因为害怕没用。该来的,总会来!
待我们重新走回文东路,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胖子说自己饿了,闹着要去吃烤串。这个时间点儿,刚好又是大排档和烧烤摊正热闹的时候。
我便跟着他来到一家位于店铺楼下不远处的烧烤摊,点上一堆烤串,又要上了一箱啤酒,吃起宵夜来。
泉城有个别称——烧烤之都。
这里的人们对于烧烤的热爱全国闻名,特产的扎啤味道也很清爽。可惜的是,现在是四月,离扎啤大规模上市还早,只有成瓶的啤酒售卖。
随着几瓶啤酒和烤串下肚,又或是受到了露天烧烤摊热闹气氛的感染,我的心情好了一些,跟胖子聊起那失踪的王队长。
胖子一边忙着往嘴里塞烤串,一边分析说这王队长是退五君人,肯定是早就预料到了危险,伺机躲了起来。
再说他身上有功夫,既然当过兵,心理素质也绝非一般人能比,所以现在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其实我的观点与胖子相同,但我所疑惑的是,为什么王队长会突然消失。
按理说,如果他发现有人跟踪监视自己,对一名感觉身处危险之中的人来说,不是应该主动寻求帮助才对吗?为什么要选择逃跑呢?
再说作为以前的同事,王队长和东子、何二一定会有联系,他不可能不知道两人已经遇害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也来了,他们三人都有我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没有跟我联系呢?
不过算算时间貌似也对,东子不说,何二遇害的时间,我和胖子刚好在诡界中,即便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也打不通。
想着想着,我的脑袋里就乱了。如今这案件已经由特勤局着手处理,我和胖子是外人,想帮忙也帮不上,颇有些无力感。在诡界中对于东子的承诺,难道就要失了信?
胖子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埋头苦吃,不再说话。
一瓶又一瓶的啤酒被我灌下了肚子,以我的酒量,本来一箱啤酒毫无问题,但也许是心情过于糟糕,竟然很快涌起了醉意,脑袋发晕。
就在这个时候,裤兜的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悦耳的声音伴着一阵阵的震动。
我醉眼惺忪的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屏幕,是个未知号码,心想可能又是什么广告推销,这都什么点儿了,他们还真是敬业。
本想挂断,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