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北安再一次亲自到了临州刺史府内,那日祁怀瑾所说的条件,他都一一写信回禀了越离。
他回去后有考虑过,虽临走前越离对他说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回四哥,暂且不说需给北祁多少朝贡之物,可若是一整个凉州城,他便要再想想可还有什么转圜之法,毕竟失了民心可不是一件小事。
当越北安打开从西越传来的信时,他眉头皱了皱,按照父王的意思,他要他答应北祁的要求,其实他明白父王的用意,只是这招有些太险了。
祁怀瑾故意让他等了许久,半晌后他后才姗姗来迟,越北安见状也不恼,他这点耐性还是有的,他站起身道:“不知翊王殿之前下说的可还算数?”
祁怀瑾挑了挑眉,“当然,就看你们西越的意思。”
越北安拿出已拟好的契约递给他道:“还请翊王过目,若是没有问题,我与你便在今日签了这份契约,我们西越愿与北祁交百年之好。”
祁怀瑾接过契约从头看到了尾,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他有些意味不明道:“你们西越倒是很有诚意。”
越北安见他没有提及他四哥的意思,便道:“那是自然,不知翊王今日可愿意放了我四哥?”
祁怀瑾不置可否,“人我自然会放,但不是现在,等你们回了西越,我自会放人。”
越北安身后的部下听了忍不住道:“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言风,不得无礼!”
越北安立即打断了他的话,他又朝祁怀瑾道:“我们西越自然是相信翊王的。”
祁怀瑾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道:“我们北祁自然向来言而有信,不做背后那勾当之事。”
越北安像是没有听出他言下之意一般,“既然如此,那便签了这份契约。”
祁怀瑾派人取了印章,他倒是要看看西越今后还会有何把戏。
等越北安走后,临雨有些担忧道:“殿下,那西越真的就这么妥协了吗?其中是否有诈?”
祁怀瑾冷笑了声,“不过是迂回之策罢了,我且把那几位侍卫带过来,我有话要让他们带给风萧。”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必须要将凉州城看紧点。
当狱门被人打开时,越北寒已猜到会有这么一刻,虽然这次他输了,丢了西越的脸面,但他父王还有母后绝对不会放任自己不管。
等得到越北安已回西越的消息后,祁怀瑾便派了三百护卫护送他回西越,这一路上,他自是不能有半分差池,不然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那便让他们有了造反的机会。
这么多日,越北寒在狱中自然是受了不少苦头,但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解祁怀瑾心中之恨,阡音所受的伤,他自要在他身上讨回来的,现在看来,他怕是要换种方式。
越北寒见状站起了身,他脸上带着不屑之意出了狱门,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那祁怀瑾变着法地折磨自己,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罢了。
一旦有个女人成了他的软肋,他便有了弱点,这还真是有趣呢。
临雨在后面一直盯着他,以防他使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来。
出了城门,越北寒突然往身后看了一眼,只是一瞬间,他又收起了视线,没关系,他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待事情全都处理完之后,便到了祁怀瑾要回京都的日子,算了算,他已经在此耽误了不少时日,再不动身,怕是要引起那位的猜疑。
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便是还需要在此处静养几日的阡音,他轻声进了她的房间,坐在榻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抚上她的发丝,只想再多看她一眼。
与她独处的这几日,两人的感情渐渐升温,怕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感觉到,然而时光短暂,他们又不得不要分开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