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扁平的兔耳直愣愣的竖了起来,它在小心观察,仔细聆听。
对于灰兔这种小动物来说,池塘边有太多未知的危险了,它着实就是一盘行走中的“红烧兔肉”。
透过两只红宝石般的兔眼,灰兔看到池水在微微荡漾,显然不久前有“东西”刚刚喝过水,但此刻池边空荡荡的。灰兔并没有急于上前,能够在这片冰原生活显然需要足够的耐心。它的两只兔耳开始转动,像雷达般试图将四周所有的声波都收集起来。
就在池水的涟漪渐渐消失,池塘重新凝固成大理石桌面般的平面时,灰兔行动了。它迅速冲到了池塘边,池水倒映出它那消瘦而颓废的身躯。
没错,这只灰兔瘦极了,它那灰色的毛已经部分脱落了。茫茫冰原无时无刻不再展示着它的残酷性。灰兔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找到草屑了,冰原食物贫瘠,所有能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动物都有着一副寻找食物的好嗅觉。所以灰兔这次来喝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毕竟自己也是某些动物口中的好东西。但它不得不来喝水,除了能够带来些许饱腹感外,它还需要这池水的温度。在冰原,保持温度和获取食物同等重要。
灰兔猛地扎下了头,池水再起涟漪。
池水热热的,甜甜的,一点点滋润着灰兔疲惫的身躯。这一刻,它幸福极了。
但也紧紧是这一刻,因为下一刻问题就出现了。
只听嗖的一声,灰兔就倒下了。巨大的力量将它带飞了足足两米远,并将它掀翻在地。两只红色的兔眼望着灰白色的天空,兔腿最后用力蹬了两下后无力的垂了下来。
它柔软的腹部插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鲜血慢慢染红了它小小身躯下面那一方冰原。灰兔死了,尽管它非常机敏,曾经无数次逃避过锋利的牙齿与锐利的爪子。
脚步声渐起,一个披着粗糙兽皮宛若从石器时代走来的少年大步流星地向着灰兔走去,经过巨大的镜子时,他停了下来,并有意无意的向着镜子中看了一眼。
镜中空空如也,没有天空,没有冰原,甚至没有他自己。
少年继续向前走去,走过镜子,浅蓝色的湖水上出现了他的倒影。
灰兔被少年提起来时血还没有流尽,这血液也是热乎乎的,就像不久前灰兔刚刚喝下的池水。
只见少年一把将匕首拔了下来,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少年将干枯的嘴唇贴在灰兔的伤口处,大口大口吸了起来,很快兔血就不流了。
少年一屁股坐在冰原上,用锐利的匕首切下一条兔腿,并胡乱地刮了刮兔毛后,开始撕扯着往口中塞。他就像是三天没吃饭一般狼吞虎咽地咀嚼着,即使那条兔腿上还有没剃干净的兔毛。
这茹毛饮血的少年仿佛点燃了冰原上杀戮的气息,伴随着他野兽般的啃食,血腥气慢慢在冰原上弥漫。
伴随着一声模糊不清的狼嚎,第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是一匹瘸着一条腿的老迈的狼。
独狼一般都是很脆弱的,被驱逐出族群的狼往往没有好下场。这匹狡猾的老狼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它实在是太饥饿了,敏锐的嗅觉让他捕捉到了兔子的味道。
少年依然旁若无人的吃着,对于逐渐接近的危险漠不关心,此刻一条兔腿早已下肚,但他旺盛的食欲显然没有被填满,他竟然抓着兔头啃了起来。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流了下来。
除了兔子外还有一个大家伙,独狼很是犹豫,但渐渐变弱的神经使它没有选择。
好在这个大家伙并没有发现自己,独狼决定从背后发起袭击。
一只兔耳被少年硬生生的撕咬下来,此刻他的注意力仿佛全部都在眼前这只可怜的灰兔身上。
独狼在冰原上缓缓前行,尽量不发出声音,随着逐渐接近,它浑浊的双眼中渐渐浮现出狡黠的光,仿佛瞬间回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