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掌握天河,居高临下,不好生用用,都对不起这份地利。”
东皇轻语,“你们经营多年的所谓防线、所谓阵地,在这份地势面前,又算得什么呢?”
“若是曾经大家都没有被削弱时,你们还有点一力破万法的能力,可惜啊……”
时代变了!
太一悠悠一叹,冥冥中有古钟轰鸣,像是在为人送终。
“挡住!一定要挡住!”
人族的神将怒吼,“帅旗不可倒,军心不可乱!”
吼声结束,这位神将便毅然一跃,将身横在了滔滔而来的天河面前,浑身都在发光,无止境一般的膨胀,化作了像是能撑开天地的巨人,裹挟着无边的风雷,撞向了势不可挡的天河。
“轰!”
只是刹那,便是刺目的血光炸开,染红了这方天地!
大罗又如何?
在面对那垂落的天河,依旧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一瞬间而已,这神将便被磨去了所有的血肉,空留下骸骨,金色的光芒照耀,却尽显凄凉!
如同螳臂当车一般的悲壮与无力,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争取大势扭转的一线生机变数!
这似乎有了点作用。
主动出击赴死,填上了自身一切,璀璨的洪流炸开之际,垂落的天河若有若无间发生了一点点的偏斜,为后方争取到了一线挪移的时机。
然而,这位神将的下场是惨烈的。
毕竟,决堤倾泄的,不仅是天河,还有妖族的一支可怕精锐!
“死!”
一声阴沉的冷喝,来自一位妖神,它不知何时顺流而下,到了神将的身前,张口吐出一缕又一缕的烟霞,像是诸天万界的云霞都汇聚到此地,被它所采集,此刻释放出来,初为河,转瞬成海,最后似乎是无边无际般,弥漫浩荡。
在这烟霞中,是无穷无尽的大道符文密布,交相辉映出七彩斑斓的霞光,将这一片天河照耀得五颜六色,变得离奇梦幻,神圣中带着诡异。
骤然而现的杀招,天河大势的碾压,带着赴死之心硬撼流水无情的神将怒目,却无法回击,瞬息的攻伐中,他的骸骨就被硬生生的磨灭了,霞光亿万道,忽然间邪异如活物,蚕食掉了他的所有!
“真是美味啊……”
烟霞妖神握着一根残存的脊椎,恋恋不舍的看着一道黯淡的先天灵光遁入虚无——这却是他收拾不了的东西了,不过眼下收获已是极丰盛了,篡夺了一尊大罗的血骨。
“还是这个时代好……换作上个时代,天庭镇世之时,谁敢妄为?”
“可不能妄为,又哪来波动,哪来晋升呢?”
“对我等偏向杀戮之道修行的神圣,实在太不美好了……”
“嘿……嘿嘿……哈哈!”
可怕的笑声中,它再度融入了天河,顺着后来接续的水势,贯彻执行东皇的意志,袭杀火师的中央本部!
“护驾!”
有人族神将惊怒,眼中透着悲凉和杀机,一位同僚就那么死在了面前,刺激太大了!
不过,大局在前,也只能有限考虑些更重要的事情。
敌人想要破坏指挥部,那就要拼死守护住!
他第一时间下达命令,要令四处交战的兵马回援。
“护驾?不用护驾!”
只是这时,炎帝却冷喝,“各部不用管我,冷静作战!”
“我一人之命,怎抵得过火师上下无数儿郎性命?”
“非是太一亲至,只有这些妖神精锐杀来,不过是想要乱我军心,让指挥失调罢了!”
“东皇想杀的,是我们的新血,是我们的底蕴……他想诛灭火师!”
炎帝眸光冰冷,极致的理智和冷酷,对人,也是对己。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