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的热了起来,人们纷纷开始换上了薄衣服。
宋晴天给邓毓华从广州进的“的确良”衣服倒是很受欢迎,花色,款式都卖的不错。
可是那些“幸子衫”和牛仔裤,却迟迟卖不动。
这原因很简单,八零年代初期,当下的社会制度,电器等稀缺商品还是从城市开始按需购买的。
农村人想买台电视机,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像镇长,副镇长,派出所所长这些国家单位的领导才能买到电视机。
农民们没有电视机看,自然也就看不到《血凝》,《大西洋底来的人》这些电视剧,也就没有人知道“幸子衫”和包臀牛仔裤。
就算看了,农村人也没有那么多钱去购买这些潮流的衣服,就算有钱购买了,穿上这样新奇的衣服,被陈旧的思想认为是奇装异服,大加批判的。
宋晴天想到了流行趋势,也跟上了流行的步伐,可是忘了这里不是城市。
邓毓华当时看到幸子衫”和包臀牛仔裤,也是觉得这衣服有些新潮,但是没有想到太多,她只是相信宋晴天的眼光。
后来,这两样衣服一直卖不出去,邓毓华就有点着急了,可是看着宋晴天最近忙着盖厂房,也没好意思去打扰请叫她。
宋晴天当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本以为过几天,镇上都会出现很多买了邓毓华新款衣服的人,没想到过了半个月,本来很流行的衣服却没有看到一个人穿着,顿时,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就去找邓毓华。
“毓华姐,我给你进的新款衣服都没有卖掉,是吗?”
“是啊,晴天,不知道为啥呢。”
宋晴天就给她分析了原因,邓毓华这才恍然大悟。
邓毓华说“那我是不是去城里卖就会好很多?”
“不止会好很多,而且会特别好,我敢说你这款式是县城,乃至南阳市绝无仅有的,肯定爆销。”
“那我怎么去城里卖衣服?还是和赶春会一样的去摆摊吗?”
“嗯嗯,是的,你开着车去城里摆摊卖。”
宋晴天说话,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一个疑惑又开始在脑中闪烁了。
这个邓毓华,一是不缺钱,二是家世好,偏偏到一个镇上来卖衣服,怎么说都不正常啊,随便在县城,市里弄个服装店,肯定比乡镇强的多。
邓毓华似乎看出来宋晴天的心思,笑着说“晴天,我们也认识快半年了,我也没有把你当外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宋晴天眼见邓毓华开口,就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邓毓华叹了一声说“我实话对你说吧,我家是省城郑州的,我从小就在省城长大,后来高中毕业以后,遵从我爷爷的意愿,去部队当了三年兵,退伍以后被分配到了一个工厂上班,这人生也是顺顺当当的,可是……”
“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和我爷爷有关,我爷爷以前有个战友,两人是生死之交,他们就在我十多岁的时候,两家商量让我和爷爷战友的孙子订下了婚约。
文化大革命期间,爷爷的战友因为最早在国民党部队当过兵,后来才加入共产党的,因为这个身份,被红卫兵诬陷批斗是间谍,往死里折磨他,最后这个老人带着冤屈离开了人世。
老人的事情也牵扯到他的家人,他的儿子被关进牛棚,孙子也走散了。
后来,国家拨乱反正,恢复了老人的名誉,也找到了他的儿子,但是和我订过婚约的老人的孙子,再也没有找到,我也以为我这场婚事已经不了了之了。
我参加工作以后,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也遇到一个和我志同道合的青年,我们开始谈起恋爱,最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老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