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下,詹恩笑了。
“不!”
下什么注?
整个书房都陷入沉默。
泰尔斯咬了咬牙:
“我累了。道理我都说明白了,想不想得通是你们的事情。”
“至少你还安坐在空明宫里,詹恩,没有头朝下变成刷子去刷我的马桶。”
“所以你只允许她属于你?”费德里科啧声道,“真病态。”
什么?
就连费德里科也皱眉看向堂兄。
虽是这样想,但泰尔斯嘴上仍不饶人:
泰尔斯心底的声音对他道:
身为强者,适时表现自己的难处和伤痛,反过来求得出奇制胜的效果,也是不错的手段,只是须得小心……
但费德里科丝毫不给面子:
“是她没到年纪,还是你觉得她没到?”
他靠上公爵专用的尊贵真皮靠背,喃喃自语:
“罢了,我还不如同时干掉你们两个,直接让希莱上位,南岸守护女公爵……”
身处这个位置,弹动手中的丝线,奏响乐章,正中他们双方的要害弱点。
南岸公爵没有离座,相反,他像这里的主人一样,轻松自如地坐了下来。
“这新茶果然好喝。”
詹恩和费德里科为这句话陷入深思。
但是……
他皱起眉头,顿了一会儿,不禁为詹恩和费德里科的这段对话里,希莱所受到的利用和冒犯感到不值。
“该你了,费德,还喝不喝茶?”
狭小逼仄。
如坠罗网之中。
费德咬牙哼声:
“既然您知道詹恩要被扳倒,知道我必不是赢家,”费德的表情很是奇怪,似笑非笑,有种释然后的疯狂,“那殿下您还如此随性裁量,草率决断,私下跟他对着干……”
“还有西荒,乃至多年前的埃克斯特,天知道他过去用这和稀泥的法子,自以为是自欺欺人地解决了多少‘危机’,又埋下了多少更糟的隐患,将带来多少未来的灾难……”
好吧,虽然这馊主意确实是从马略斯安排两位凯文迪尔的住宿方案上得到的灵感……
泰尔斯咬紧牙关:
“但他一步都没踏足过这里,未曾像我一样亲眼看过这里,看过翡翠城形形色色的人们,里里外外的角落——即便我也看得不够多。”
他心底的声音发出低低的赞许:
你上手了。
泰尔斯脑海中闪过这些日子在翡翠城的所见所闻,想起詹恩告诉过他的,六代凯文迪尔前赴后继,把鸢尾花从翡翠城的最高一环变成最底一环,再回到最高一环的百余年艰辛。
“直到赌上他自己根本赔不起的筹码,”王子看着眼前的两人,不再笑脸迎人,“只能拉上别人,无数人,无辜的人,根本不在赌局里的人,替他一道赔。”
费德里科面色一变。
“请恕在下驽钝。”
少年看着一脸阴冷的费德里科,勾动手指,想要拨动对方身上的丝线,却感觉整张罗网都在震颤。
泰尔斯端茶杯的动作不由一僵。
但是咒骂归咒骂,他却不由得想起之前剃头铺老板巴尔塔的话:
在那之前,所有的挽救手段,都不过是抱薪救火,不仅徒劳无功,还自以为是……
“少在他面前提‘他’。”
“我不在乎——我来到这里,就有觉悟。”
“坐在公爵宝座上的你,和枯死坏掉的翡翠城,你觉得,他会更在乎哪个?”
“当前局势下,只有詹恩不在了——当然,这是他咎由自取,跟您无关,”费德轻声道,“您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