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你想要费力掩盖的丑事,你父亲和我父亲……」他轻声道。
詹恩冷笑一声。
「那为什么,费德?以你的聪明才智想一想:我们的父亲,伦斯特和索纳,那一对曾经信任无间的亲兄弟,他们缘何反目成仇,彼此内斗?」
他提高音量,怒喝出声:
「告诉我!」
门外的怀亚又在敲门询问了,泰尔斯不得不继续隔着门安抚属下们。
兴许是被堂兄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费德里科征了几秒,这才艰难开口:
「翡翠城。」
他咬牙道:
「当年翡翠城政争激烈,他们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代表不一样的人群,以及截然相反的利益……」
詹恩冷冷追问:
「什么阵营,什么人群,什么利益?」
费德里科皱眉看向泰尔斯。
「别看他!你是个该死的凯文迪尔!」
詹恩冷着脸,似乎拿出了训斥弟弟的态度:
「看着我,回答我!」
费德里科似乎震惊于詹恩的决绝,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
「你父亲,伦斯特伯父他,他施政失策,急躁激进……」
「真的吗?」
「是的!」似乎是不想在詹恩面前示弱,费德里科不由自主加重语气,加快语速,「税制,役务,官制,土地,商贸入股,翡翠军团,血瓶帮……尤其是血色之年后,伯父的措施走得太急了太快了,激起了许多反对……」
「谁的反对?」
「所有人!」
费德里科怒吼着回答,他深呼吸一口,调整回正常的语调:
「除了获益者之外的……所有人。」
泰尔斯旁听着他们的话,有些莫名的不安。
费德里科盯着詹恩:
「我父亲看到了公爵这样做的隐患,他顾念旧情,重视人情,他不忿,不平,不满,于是他站出来承担了自己的责任,直言不讳为他们发声,为那些从凯文迪尔封爵起就支持我们的故旧亲朋、忠臣良属们发声!」
「真的吗?仗义执言?」詹恩讽刺道,「为一群躺在功勋册上做梦的蛀虫,为一个注定要过时的团体发声?」
费德里科冷哼反击:
「别忘了,你母亲出身的波蓬家族就在这样的团体中!我的母族也是,还有不少原本……」
可詹恩却不怀好意地继续:
「还是因为如果叔父不反对公爵,那他有朝一日改姓分封,就会丧失一大批特权和利益?因为舍不得过去,就干脆搞
掉南岸公爵自己来当?」
费德里科一拳砸在座椅扶手上,目光冷冽。
「父亲不是你,他没有那么狭隘自私,也没有那么冷酷狠毒。」
他冷冷道:
「无论结果如何,分歧如何,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为重,循序渐进,好让翡翠城不致大乱,让鸢尾花维持繁荣!」
这次擂响扶手的是詹恩。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像之前一样讽刺或否定对方,而是出声赞同:
「那你说对了。」
准备好再吵一场的费德里科顿时一愣。
「你父亲,索纳叔父他从来没有站过队。」
詹恩露出缅怀和怅惘之色:
「作为上一代鸢尾花家族中最出色的男丁,以及我父亲最亲密的弟弟和最信任的左右手,叔父他从来没有站在南岸守护公爵的对立面,遑论与他为敌,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
费德里科和泰尔斯齐齐一怔。
「而他之所以被视作那些旧贵族、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