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心,衙门的责任不止要惩戒,还要治化。
“你们县令对他们用刑了?”
一个捕头较为机灵,连忙说“没有,我家县令老爷,知道朝廷以礼治天下,以德化天下,从不滥用刑罚,这两人身上的伤,是昨天擒拿的时候弄伤的,不信这位老爷你可以问他们。”
“老夫问你们,你们二人年轻力壮,为什么不在家中务农,反而来做这有违王法的事情。”
皇帝原本以为这两人会知错求饶,没有想到一个人开口说“这位老爷,我们田土都没有了,怎么务农?这村里百亩良田都是他人的,我们要去种,反而被恶奴鞭打。”
皇帝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对着他们说“你们是何处人士?国朝有明文,严禁勋贵地主侵占民田。”
“是的,国朝的确有这个令,但是去年家乡发水,一年收成全都没了,这为了活下去,这位老爷,我们不卖田靠什么活下来,难道以吃泥土为生吗?”
皇帝听到这话,神情缓和了不少,继续说“这水灾不过一岁收成,你们难道没有余粮支撑到来年吗?”
“这位老人,这朝廷年年两税,秋税完又是冬税,家中自己吃用都嫌不足,哪里还有余粮支撑到来年。”
听到这话,皇帝叹了一口气,对着他们说“老夫明白了,你们一共多少人被捉,若是手上没有犯过人命案子的,都放了吧。”
“这位老爷,实不相瞒,你就算让县令大人……”
这话没有说完,捕快连忙呵斥说“是县令老爷。”按照虞朝礼制,知县这个末流官员,是没有资格成为大人的,捕快明白京城里面这些官员就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这种称呼是万万不能乱的。
那人也没有在乎,对着皇帝继续说“恩,知县老爷放了我们,我们也只能继续干这一行,否则也没有活路。说句话不怕老爷你见笑,我们唯一吃了一顿饱饭,还是在牢里。”
听到这话,皇帝的手轻微颤抖起来,过了良久,才开口说“去告诉县令,将这些人籍贯抄录下来,然后传文他们父母官,让衙门出钱,将他们地买回来。双方平买平卖,不可亏了士绅,也不可损了朝廷。你们回去吧,这时候回去,还能赶上春种。”
两人听到这话,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捕快有些为难地说“这个,还请老爷写一封信递交给我们县令老爷,我们才好交差。”
“赵甲,你随着他们去一趟,我们在前面县城等你。”
赵甲说了一声诺,然后和这群人离开了,皇帝骑着马,闷闷不乐地走在官道上面。
看到这个情况,虞慧儿对着皇帝说“这位老丈,你这下相信了吧,这太平盛世也没有那么太平了吧。”
皇帝点点头,望着远方说“这两税似乎太重了,不如就收夏税。”
“这倒是不错,不过这税收的事情,老丈未必能够做主了。”虞慧儿一笑,心想这吴常乐就算是吴家的人,想要干涉朝政,也是有点难。
皇帝笑着说“这苍茫天地,以百姓为主,百姓若是希望只收夏税,那么谁又能阻拦。”
虞慧儿听到这话,也笑着说“老丈你这话,让朝廷的人听到,又是惹来一场麻烦,这天下人都自知道,这做主的是圣人,是天子,是皇帝,臣民只是他的奴仆。”
“哈哈,若是圣人真的这么想,那么他就是不是天子,不是圣人。”
“哪是什么?”
“独夫。”皇帝回答完毕之后,再次补充说“自古以来,皆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昔日多少亡国之主以为自己就是天地之主,自己是那照耀万物众生的太阳,最后也不是身死人手而七庙隳,徒为天下笑。”
听到皇帝这话,虞慧儿有些佩服地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