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愿意原谅你。”
四皇子听到这话,神情一顿,然后立马恢复正常,对着魏白云说“这件事,时间久了,山长自然知道本藩之心,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既然是天家子弟,谈何人心?师太含辛茹苦,养帝女十八年,如今换来兵刃加身。这是什么人心?丁司空为国家尽心尽力,换的玉山自倒。吴织造毫无过错,修建集子,换的红枣当归。王爷,请你告诉老夫,这是什么人心?”魏白云愤怒地说道,指着皇帝亲自说“如今圣人为了逮捕东海慷慨之士,选择在这里兴国寺祈福。”
然后指着四周的兵士大声喝问“如此精兵良将埋伏于此,却不告诉上山香客。若是二者拼杀起来,不但千年古刹化作劫灰,上山香客皆为刀下亡魂。像如此好大喜功,草菅人命,也配谈什么王道,也配谈路遥,也配谈什么人心。”
魏白云说到这里,慷慨激昂说到“所谓修史,不过修一部你天家所想。我且问圣人你,我英宗成皇帝,八岁继位,何来继位四年,后宫嬉戏,不理朝政。我孝宗仁皇帝,临阵十六年,外和四戎,内除国贼,何来十六年垂拱,吏治为坏。再说我世宗武皇帝,本是土人作乱,他帅军平定,怎么能说穷兵黩武,妄开边衅。”
魏白云想起前些年,自己朋友给自己开草修的《魏书》,真是憋着一肚子火,如今破口大骂起来。
李星野见魏白云如此放肆,站出来大声呵斥说“魏白云,你不想活,竟然在圣人和王爷面前胡言乱语。”
“是非不明,恩怨不彰。利字当头,无所不用其极;权之为谋,六亲不认其宗,如此为人,也能叫做圣人。如此天下,老夫也不待也罢了。”
四皇子心中虽然不满魏白云这一番说辞,但是想到魏思思,只好压下心中怒火,和魏白云辩解起来。
“夫子此言差矣,这是非不明,恩怨不彰,乃是魏帝。利字当头,乃是王长军。权之为谋,乃是灵非凡。魏朝就是因此失去了天下,而我圣朝因为无此,才得了天下。”
魏白云对着四皇子说“是吗?你虞廷今日又算怎么回事呢?”
李星野见魏白云不服教化,他可没有四皇子那般顾虑,自己插口说“魏白云,你若是想活的话,就乖乖闭嘴,向圣人认罪,圣人至仁,未必和你一番见识,若是你在执迷不悟,就被别怪刀剑无眼了。”
“哈哈,魏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你们虞朝枭骑要杀老夫不过易如反掌,何须如此多言?”
四皇子不忍情况这么下去,连忙说“夫子,圣人御极以来,选贤举能。如今天下,野无抑郁之士,朝无悻进之徒。如此盛世,老夫子遍阅古书,能否寻一个出来。”
“好一个野无抑郁之士,老夫便是此士。朝无悻进之徒,传灯就是此徒。如今老夫就要为前任住持本尘讨一个公道,列为将军,威风凛凛,手中宝剑,气冲斗牛。然而你们的威风却只能对老夫这一个文弱书生,而不敢对真正的杀人凶手。”
说着魏白云指着传灯说“传灯不伏法,天道问真假。本尘何在?菩萨何在?”
皇帝见到魏白云将话题转到传灯身上,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能言善辩,但如今碍于面子,不能和魏白云多说,今日若是杀了没有足够的理由杀了魏白云,反而会落人口实,他要当这千古未有的明君,自然不会这么做。
“文渊,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圣人,本尘被杀一案,疑云丛丛,儿臣为了避免覆盆之冤,还在勘察,如今无凭无据,很难说是传灯杀的。”
四皇子咬定这一案没有人证物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只有他,他不开口,任何人都别想定传灯的罪。
出乎四皇子的预料是,这时候楼梯下面,再次走来一群和尚,他们毫无畏惧地说“我等愿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