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眼神往屋子里转了转,见着屋里的摆设,心里大致上也有点儿想法,她虽然也是官家千金,但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家境一般,着实帮不上她什么,若不是她早年受宠,胤禛给了她不少赏赐,她现在怕是空有侧福晋的身份,没有侧福晋的底蕴,而武秀宁,家世虽然不比她好上多少,位分也比她低,但这底蕴却丝毫不比她差。
虽说爷历来偏心的紧,但李氏心里清楚,爷再偏心也不可能轻易付出,所以武秀宁这屋里的东西肯定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
果然,京官和外放的官级别一样,这档次也不一样。
“瞧妹妹这屋里的摆设,就知道爷可真疼你!”李氏心里泛酸,嘴上却笑着夸赞。
武秀宁听了这话,并没有反驳,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明面上摆着的,旁人抬眼就能瞧见,夸你损你都只能受着。
这后院众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行事嚣张与否,看得是胤禛的眼色,也是乌拉那拉氏的眼色,跋扈莽撞,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没有任何好处。
李氏作为后院的老人,自然明白这一点,而正是因为明白她才会觉得酸。
“侧福晋说笑了,爷对大家都很好,只是看对方惜不惜福罢了。”武秀宁微微一笑,暗指乌拉那拉氏的动作多,这倒是很符合李氏现在的心境。
李氏想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不由的看向武秀宁,试探地道“妹妹说的极是,有些人就是不知足,要知道这后院能得这一儿半女的都是大福气,偏偏有些人就想着一飞冲天。”
李氏三分打听,七分试探,要得就是武秀宁的态度。
武秀宁倒也不避讳,她虽然不像李氏这般如临大敌,却也不想给自己招来一个麻烦的敌人,那小乌拉那拉氏她虽没见过,可听姚嬷嬷说,是个会来事的。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小乌拉那拉氏会来事她不怕,就怕她太会来事,毕竟一个乌拉那拉氏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再来一个小乌拉那拉氏,她怕自己会做恶梦!
“别人怎么想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爷历来最讲规矩,一次不规矩,情有可原,两次不规矩,可以说巧合,可三次四次,就算是有再多张嘴,怕是也说不清了吧!”武秀宁举起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李氏闻言,连连点头说道“妹妹说的不错,有些事做一次没关系,做得多了,爷想必也不会再纵着。”
小乌拉那拉氏的事就是李氏心中的一根刺,相较于夏月等人的出现,乌拉那拉氏的吃相显得太过难看。
“也不是。”武秀宁抬地头来,斟酌地道“从侧福晋不难看出爷的眼光很高,若是宫里赐下来的就不提了,真要是自己看中的,那也得比府中众人来得更亮眼不是!虽说婢妾还未见过福晋的侄女,但就爷的表现来看,应该是见过的。”
见没见过李氏不知道,且对方年纪不大,指不定见到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这事我却不知道,真要说来,一般的庸姿俗粉还真很难同咱们府里的姐妹相比。”
说到姿色,除开一个乌拉那拉氏和一个钮钴禄氏,这后院谁没几分美貌,只要这小乌拉那拉氏没美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就不可能引得胤禛‘冲冠一怒为红颜’,且她眼前还有一个国色天香的武秀宁在,真要比较,怕是少有人能比她更美!
武秀宁察觉到李氏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心里对于再生一个孩子的想法也更强烈了。
她不愿意一直屈曲人下,一点小事就能有人对着她摆脸色,找麻烦,就李氏这段时间的种种举动,虽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却也给她造成了不便。
“侧福晋说的对。”武秀宁笑了笑,不夸赞李氏的美貌,也不暗示自己的优秀,坐等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