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宁可不知道乌雅氏心中有多深的悔恨,她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毫无芥蒂再次接纳她。
都说升米恩斗米仇,武秀害当初虽然是看在乌雅氏上一世和自己的遭遇相同,才会拉她一把的,但是她给得太爽快了,乌雅氏一开始记她的好,时间长了,难免会生出旁的心思。若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倒也罢了,可乌雅氏再回头那就是连武秀宁对她的最后一丝好感都没了。
乌雅氏单方面的毁约和疏离,武秀宁可以不报复,却不一定会原谅,所以不管乌雅氏说的多动听,她都不可能再顺她的意。
刚刚乌雅氏所说的庄子之行,胤禛都没有安排好,乌雅氏就得到了消息,由此可见,甩开她的乌雅氏在后院混得还不错,不然这种消息,没点儿能量怕是打听不到。不过她也没那么睚眦必报,一点儿事情就把人赶尽杀绝,若乌雅氏能让胤禛点头,那是她的本事,若是不能,那只能说她自己时运不济,怪不得人。
“主子,你就是脾气好,要是奴婢,连门都不让她进。”绿芜气的眼睛都红了,要知道当初的乌雅氏连个平稳日子都捞不着,等翅膀硬了,就转过头来算计自家主子,着实不是个好东西!
“有什么好气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是好还是不好,都怨不得旁人,倒是你,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这副暴脾气,我怕到时候人家要怀疑我这个主子夸你那些话都是假的。”武秀宁笑了笑,提及绿芜和澜衣的婚事时,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地深了几分。
澜衣和绿芜跟了她两辈子,上一世她自身难保,保不住自己就更保这一世她既然有能力,自然就想给她们谋个好归宿。
只是这人选,有是有,适不适合那是两说,武秀宁基于私心,总想让她们两个找个如意郎君,而澜衣和绿芜根本不肯谈,屡次表决心,武秀宁怕弄巧成拙,也不好多说,也许真的是缘分的关系,两人居然陆续同胤禛身边的人看对了眼。
对方的身份是高是低先不提,双方都有好感她才好打听,好在对方的情况都算不错,一通安排下,两人的婚事都定了,就定在年底。
“主子……”绿芜一听武秀宁提自己的婚事,侥是她性格再爽利,此时也忍不住红了脸。
“好好好,我不说,但是你也别为了这种事而生气,不值得。”武秀宁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乌雅氏的疏远她也曾生气过,可反过来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绿芜刚想张嘴,就让澜衣给扯了一下衣袖,转头望去,见澜衣摇头,绿芜就顺势闭上了嘴。等到两人出了内室,绿芜一脸疑惑地追上去问道“澜衣,你刚才拉着我干嘛?”
“不拉着你,让你一直跟主子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吗?你啊,一遇上跟主子有关的事就喜欢急,你怎么不想想主子为什么不急?”澜衣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同她满脸疑惑的模样,这才说道“当初这乌雅格格站在主子身边,凡事以主子为先,后来生了旁的心思,疏远了主子,那就证明她和主子不是一类人,既然不是同一种人,行事肯定也不一样,与其等到危难时被疏远,还不如在主子得意时,顺了她的心思,以免日后吃亏。”
绿芜一听这话,不由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你说的对,乌雅格格这样的人靠不住,跟咱们也不是一条心,我应该高兴于她的疏远才是。”
“你明白就好,这乌雅格格到底是正经主子出身,不懂得感恩戴德,只知道权衡利弊,而夏姑娘不一样,她是奴婢出身,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主子伸了一把手,就值得她感恩戴德,值得她效忠。”澜衣把事情看得很明白,也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做,所以在她知道自己的婚期之后,她就致力于帮着丁香她们梳理后院的大小事物,就怕她们跟绿芜一样,遇事变炸。
当然,绿芜这里她也要多下点功夫,以免日后她嫁人因着这冲动的脾气吃不必要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