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华家人依然只有一个华鸿裕偶尔外出,但是盯着华府大门的眼线是不能断的,再加上盯着华鸿裕的一举一动也需要不少人手,为此而支出去的盯梢费用一笔接一笔。
就算陈母这些年下来多少攒了些银子,也不经这么消耗的。
陈母的居安思危的意识极强,不然也不会当初一见到陈父败家就马上决定变卖仅剩的资产搬走。
因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和陈芊芊一反刚搬过来时的频繁走动,开始闭门不出,留在宅子里不停地绣花。
而陈衍明也留在家里抄书挣钱,抄到手腕都酸了的时候总是一边自己给揉着一边告诉自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的付出都是为了将来的享受打的基础……”
只有陈达文,绣花不会、抄书不成,又是个坐不住的,总用打听消息的名目混去茶楼闲坐。
还别说,就他这么混着,还真的被他混出点名堂来,这天下午天还没黑,他就兴冲冲地跑了回来,拉着陈母和陈衍明关在屋子里神秘兮兮地看着俩人“你们猜猜我打听到了什么?”
因为以往他也不是没常故弄玄虚,陈母一点好奇的反应都没有,只白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我打听到了……”陈父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想卖个关子的,不过一转眼看到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俩人,不由咽了咽唾沫,讪讪道,“我打听到了华鸿裕在半个月之后会去淮城!”
“情况属实?”陈衍明本来坐直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前倾过来,眼睛紧盯着陈父。
“十有八|九。”陈达文也没敢打包票,他解释道,“据说华家在淮城的生意也很大,每年的固定这个时间,华鸿裕就会到淮城去,在那边停留大半个月,巡察那边的铺子。
“有时候是他一个人去,有时候带着柴氏和华汐。不过柴氏不是怀上了吗?我猜他今年应该是一个人去的。不过有一天比较难办的是,他走的是水路……”
先前想的都是趁机在山路上做手脚,所以他们打听的都是一些山匪的消息。如果华鸿裕走的是陆路,他们就可以暗中通知那些山匪,华家豪富,就算随身所带的财富不能满足山匪的胃口,也可以把华鸿裕扣住索要赎金。
届时华家剩下的两个,一个只是没见过大场面的闺阁女子,另一个是怀有身孕不能多思虑的孕妇,还不让就近找他们帮忙一起想办法?
送赎金的事更是非他们莫属,跟山匪接头的时候,他们再来个不肯交出赎金,惹怒了山匪,后果就有一个,就是杀了华鸿裕泄愤。再之后不管是华家二人不敢再追究也好,还是报官剿匪也好,总归华鸿裕已经死了。
但是若华鸿裕走的是水路,他们在这方面上并没有什么门路……
陈母被陈达文拽出来的时候正在绣着一方帕子,连撑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她索性边说边绣,听到这里才停下了飞针走线的手“明儿和你爹明天再乔装出去找那些贩夫走卒打听一下,就说是有货想要走水路到江城,问问这水路太不太平,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直接打听淮城,若是华鸿裕真的出事了有官差查问起来也许会有些麻烦,江城是淮城再往东的一个城,走的水路在到淮城之前都是重合的,但应该不会让人联想到华鸿裕的被劫案里。
如果能打听出到淮城沿路有什么水匪,那么只要想办法把“华鸿裕从淮城巡铺回来会带回店铺一年收益的大量银票”这个消息传到水匪的耳目中,那就能够吸收水匪去拦华鸿裕的船。
隔天陈家父子换着一副装扮,挑了一个外面没有人走动的时候出了门,在桂城里四下走动,还真的打听到了一些眉目,不仅打听到了那是什么水匪,而且还打听到了水匪的大概据点。
不过直接跟水匪面对面交易陈家父子俩是不敢的,不仅会暴露身份不说而且还很容易有去